平躺的男子,仿佛只是睡着,可那青灰的面庞让人知道,李朗,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再也不会醒来了。
纪茶芝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一遍遍的叫着朗哥,最后又扑在李朗的尸体上,哭得不能自己。
云薇薇哽声,又劝了许久,纪茶芝才同意让李朗的尸体入土为安。
葬礼安排在三天后,李朗是孤儿,除了纪茶芝的父母和墨老爷,并没有通知其他人。
纪茶芝甚至拒绝将李朗去世的事发布出去,什么一代天才钢琴大师去世这种新闻,她不要任何媒体来大肆宣扬。
云薇薇陪纪茶芝一起准备着李朗的生后事。
与此同时,机场,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停靠,墨天绝带着楚沐歌,回来了。
“绝,你回来了。”
肖逸南去到机场接机,还特意开了辆救护车,生怕楚沐歌病症发作,需要治疗。
可没想到,楚沐歌竟是很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然后两眼呆滞地被墨天绝从飞机的滑轨上推下来,只不过这份安静,在看到肖逸南时,又变成了歇斯底里。
“啊!”
她像是看到了入侵者,双瞳惶恐,接着,拉起膝盖上的薄毯,就盖在自己头上,还扭身抓着墨天绝推在轮椅上的手,不知道低喃着什么声音。
“……”
肖逸南嘴角微抽,他长得有这么吓人吗,当然怕是正常的,这是攻击型精神病人的特征,在看到有人出现时会惶恐,而一旦那人碰触她,她就会反害怕为主动攻击。
现在他离楚沐歌还有几步远,所以楚沐歌只是怕。
可她抓着墨天绝的手,一副很信赖墨天绝的动作是什么鬼?
肖逸南唯一得出的结论是……因为墨天绝长得很像他的父亲墨风,而墨风和楚沐歌曾经相恋,所以楚沐歌潜意识里,把墨天绝当成墨风,寻找庇护。
可怎么偏偏就也是云薇薇的母亲。
肖逸南瞅着墨天绝冰冷的面庞
,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打开车门,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片刻,到了医院。
肖逸南把楚沐歌安置在自己所在办公室的区域,那里之前为了治疗楚沐歌,特意开拓了一片空间,还把几间房都打通,布置出了一块宜人的玻璃花房和音乐房。
但后来,墨天绝和云薇薇产生误会,穆连尘把楚沐歌接去了镁国,这片区域,就一直空着。
算不算是房归原主,兜兜转转,楚沐歌竟然还是又住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飞行的疲惫,楚沐歌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墨天绝关上门,走出,看着肖逸南问,“我母亲,你觉得多久能治好。”
“做过DNA鉴定了?”肖逸南听着墨天绝那声自然的母亲,问。
墨天绝淡淡点头,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接受,也就是一个心境的转换,再怎样,是自己的母亲。
而云薇薇……
墨天绝嘴唇紧抿。
“后天李朗的葬礼,你如果不知道怎么面对云薇薇,就不要参加了。”肖逸南轻拍墨天绝的肩膀,这种时候,或许从此不见,才是最好方式。
“至于你的母亲……”
肖逸南往病房的小窗看了一眼,道,“精神病的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本来做好了需要五年的打算,但现在,你母亲对你没有攻击性,这是最乐观的一点,稍后我会调整治疗方案,让你一起参与治疗,这样快的话,或许你母亲三年就能痊愈。”
三年,不长,但也绝对不短,尤其,对楚沐歌这样已经50多岁的半老之人,能早一点清醒,就能早一点享受余生。
墨天绝瞳眸微眯,道,“之前镁国的医院说,白子鸢曾经用催眠疗法治疗过我母亲,效果很好,那有没有办法,再请几个催眠领域的医生,一起参与治疗我的母亲?”
肖逸南闻言微讶,但很快就抽着嘴角道,“普通的催眠疗法顶
多也就治治抑郁症,像白子鸢这种,虽然小爷我看他不顺眼,但无可否认他是催眠领域的NO 1,他能治疗精神病是个例,至于其他医生,搞不好会把你母亲越治越糟,所以还是算了吧。”
这时,有个护士很吃力的抱着一个大纸箱过来,道,“院长,有一个墨少的包裹。”
墨天绝的包裹?
肖逸南一脸纳闷,他怎么不知道墨天绝开始玩网购了,而且,这快递单上连个寄件人都么有,该不是炸弹?
肖逸南眉头紧锁,正想着要不要先让保镖拿个红外探测仪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品,墨天绝却是已经接过包裹,开始拆了起来。
肖逸南无语,“绝,你就不怕里面真是炸弹,搞不好还是一条眼镜蛇,一打开就咬人。”
墨天绝不语,只是拿起军刀往胶带上一划,而他为什么会直接拆,因为这个纸箱很特别,不是常见的咖色,而是,纯白色。
纯白色的纸箱。
墨天绝脑子里反应的第一个字就是白,再三个字就是白子鸢。
而当纸箱打开,也确实不是任何的炸弹或蛇,而是一本本的书。
“靠,这什么鬼。”
肖逸南懵了,谁没事给墨天绝寄一箱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