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一眼认出来这是秦昭宁给他庆祝生日买的,奶油花边造型精致,中间还画了两个简单的小人。
“有个漂亮小姐姐托我带给你的,”男生把蛋糕给宋灼,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梨花木盒子,“还有这个。”
将东西悉数给宋灼,他功成身退:“好了,东西送到,我任务完成了。”
梨花木盒子沉甸甸的,摸上去表面似乎还有雕刻的纹路。走廊上没开灯,看不清晰。
关了门,把东西拿进去,陆明睿他们一集正好看完,好奇地起身凑过来看:“灼哥,什么东西啊?”
离得最近的周佑把灯打开,宿舍顿时明亮起来,几个人纷拥而上。
怕东西放坏,陆明睿前些天一个人把带回来的蛋糕吃了四分之三,腻得他现在闻到味儿就想吐。
他捂着嘴鼻,连连往后退了两步:“怎么又是蛋糕?”
苏远航认真观察了一下:“但是这个蛋糕比你那个看起来高级多了,最起码奶油没有东一坨西一坨。”
陆明睿嘴硬地反驳:“你懂什么,那可是我纯手工做的,你懂什么叫心意吗,心意!”
没听他们争辩,宋灼把蛋糕和木盒子放到桌上。
有光照着,宋灼才看清这个盒子的精致。不大的长条木盒上镌刻出的图样复杂而宏伟,拉扣式的锁芯小巧可爱。
将盒子打开,一条木质的手串安静躺在其中。
和外面卖的那些佛珠手串不一样,这条手链的木珠是两头尖的长椭圆,颜色明亮好看,中间还连着一颗星形的黑色珠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在冷白的台灯光下散发出微弱而隐秘的流光。
宋灼隐约觉得眼熟,愣了愣神,才回想起秦昭宁的手上也有这么一条手串。
款式颜色差不多,木头的颜色衬得她细细的手腕更加白皙。
“卧槽,这手链好好看,哪儿买的?”
陆明睿的声音把宋灼从回忆中拉出来,他垂眸,将手链放回去,连同盒子一起放进抽屉里:“不知道。”
陆明睿自认为看懂一切地嘿嘿傻笑:“我知道了,是桃花妹妹送的吧。”
宋灼没接话,伸手去解开蛋糕盒子上绑的丝带,问:“吃蛋糕吗?”
“呕——”
秦昭宁到家到得晚,给电量岌岌可危的手机充上电,她翻出睡袍进浴室洗澡。
浴缸里放好热水,滴了几滴精油,秦昭宁躺进去,随便放了首歌。
温热的水漫过锁骨,高强度工作带来的疲劳被逐渐驱散。
她往下躺,后脑勺抵着浴缸边缘,仰着头闭目养神。
身体的疲累被减弱时,思维就变得清晰起来。宋灼说的那句“姐姐不是有个未婚夫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被秦昭宁捕捉住。她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混乱如麻的细节在脑海中盘旋一圈,变得明朗开阔。
秦昭宁下意识伸手去拿手机,却没在手边摸到,湿漉漉的指尖在浴缸边停留几秒,又缩回了水中。
她闭着眼,没有表情的面上看不出情绪。
第二天是周日,往常都要睡到中午才醒的秦昭宁起了个大早,开车去了趟老宅。
老宅在半山腰上,离市区远,秦昭宁开车到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今天天不太好,冷风呼呼地吹,秦昭宁仍旧穿得单薄,衬衫外面套了件粗线针织衫。
她没化妆,头发随意地散落肩头,眉眼间还带着连日出差的倦累。
老爷子已经做完晨练,在客厅悠闲地喝茶了。秦昭宁进去,淡淡地喊了声“爷爷”。
原本还想端端架子的老爷子,抬头看到她的面色后,严肃的神情一变:“这么冷的天,怎么穿这么点?”
“不冷。”
秦昭宁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开了电视。连着换了几个台,最后跳到一个放动画片的节目才停下。
老头嘴上嫌弃地说幼稚,却跟着她一起看得津津有味。
一集放完,他才像是不经意地问:“最近工作累不累?”
秦昭宁懒散地靠在沙发里:“累不累您心里不是有数吗?”
老爷子尴尬地笑,哼哼两声:“我这还不是为你好,不争不抢,到时候什么都分不到手。”
“谁说我不争不抢的?”
老爷子一愣,诧异地看向她。
秦昭宁坐直身,自顾自倒了杯茶浅抿一口,目光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光芒:“爷爷,和京城江氏的那个项目,我想要。”
秦氏和江氏的合作是个大项目,秦秋北一直没有指定让谁去做。众人猜测是想给秦嘉瑜积累光环,只是还要走一个冠冕堂皇的程序罢了。
周三的高层会议上,秦秋北没来,喊了公司另一个副总主持。
先就常规的事项做了总结,重点夸了夸秦昭宁上周带的项目。
其他几个经理给面子跟着鼓掌夸赞,秦昭宁坐在座位上,神色没什么变化,看不出喜怒。
秦嘉瑜坐在她对面,掀起眼看向她。她似乎变化挺大,往常开会时总是吊儿郎当地走神,今天却看起来格外的认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左眼皮轻轻跳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收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