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三哥我都熟识。”
音宛说,
“你大哥么,我跟他还是素未谋面。不过我知道:他们个个都是胸怀壮志、无所畏惧的盖世英雄。”
聂歆眸底显出坚毅之色,他蹙眉抱怨自己道:
“兄长们都为复国出生入死,而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愧为玉家儿郎!”
“别这么自责,聂歆!”
音宛点醒他道,
“你此去东南,手握重兵,一定要替天晟守好国门,操练好军勇,训练出精兵强将。
“日后你兄长复国,与天承朝廷必有恶战。到时候,你沙场点兵,出奇师北上支援,助你兄长共御虎狼,必能大有可为。“
聂歆听得心悦诚服。
他没想到,一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柔弱女子,竟有这样的远见卓识。
“多谢王妃教诲指点。”
半路上,音宛又拐到福庆斋,将找到聂歆的事,告知了福掌柜,请他捎信给玉公子。
“好!好!”
福掌柜高兴得满面红光,连秃头都闪闪发亮。
他拉住聂歆,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最后高兴地抹了一把激动的泪。吩咐人取来几盒新鲜出炉的糕点,给音宛和聂歆带回去。
聂歆回官衙去了。
音宛看这几样糕点很精致,有嘉羿爱吃的,于是吩咐车夫进宫一趟。
徐贵妃看见她来,热情地打了招呼,让她坐过来说话:
“正准备找你有话说,你就过来了。倒省不少事儿。”
“母妃有话请讲。”
徐贵妃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宛儿,上次神龙寺刺驾一案,陛下明知是谁指使,却未点破。可陛下不动声色,将朝中重要部门的管理权,大都交到了隽王手里。
“你是聪明人,应该看出陛下的用意吧?”
这个问题,隽王跟音宛也私下里谈论过。音宛自然知道,这是天晟帝准备对隽王委以重任了。
徐贵妃接着说道:
“这些日子里,宫里几个姐妹都提起过,我也跟太后商量了一下,想在皇族中或者仕宦家庭里,给隽王选几个侍妾。
“当然,这一次,跟上次娶姚玉儿,那是有区别的。”
徐贵妃见音宛脸色有变,赶紧解释说,
“上次是袁成筹逼迫,只得娶了她做正妃,让你受了点委屈。这次可不同,谁也别想动摇你正妃的位子!
“乓、乓......”
贵妃寝殿里很静寂,只有徐贵妃拿手中的茶盅盖儿拨动茶叶时,跟茶盅发生一声声轻微的碰撞声。
贵妃懒洋洋地啜了几口茶,接着说: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隽王的身份,身边只有你一个服侍,实在太少了,也让人笑话。
“这次纳妾,宛儿你可以亲自把关,一定要挑选知书识礼、品行敦厚的,帮你一起服侍隽王,也可减轻你的负担不是?”
“那——不知王爷,他是什么意见?”
音宛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语气也淡淡的。
“他能有什么意见?!自然是愿意的了。”
徐贵妃对儿子在这方面的粗枝大叶神经大条嗤之以鼻,
“再说,他从来不过问府上的事,侍姬侍妾,在他眼里还不都跟丫鬟一个样,多个少个他都不清楚。这个事儿,就只看你的意思了。”
音宛听见说隽王愿意,寻思他必定是因为昨晚的事跟自己生气。
再或者,昨晚的事恐怕只是导火索。没准,隽王心里早就羡慕别人家莺歌燕语的一群了。
她于是平静地说:
“既然王爷愿意,我也不敢说三道四、横加阻拦,落个善妒的坏名声。只是这事宛儿不参与,就让王爷自己操持吧,看上哪个就娶哪个,随他的便儿!”
一路上,音宛都在想这件事,气鼓鼓的像只大肚青蛙似的。
回到王府,迎头遇见两个中年妇人,都梳着光溜溜的圆髻,穿着颜色艳丽的衣服,边走边说笑着。
听她们讲话的内容,像是在谈论着某家某小姐如何才貌出众云云。
正好管家从马车外经过,绿珠将头探出车厢,指着那俩妇人问道:
“她们是什么人?来王府做什么?”
“你说她们啊!都是媒婆!今儿个都来了七八个了,争着上门给城里的官宦小姐保媒哪!诺?这不,又来了三个!”
管家说完,就笑着转过脸去,问刚跨进院儿来的三个中年妇人道:
“你们也是来保媒的吧?不知保的是哪家小姐?”
那三个妇人赶紧陪笑,纷纷答道:
“我保的是——户部员外郎张大人府里的千金,长得是朱唇粉面,夭桃秾李,大美人一个呀!”
“我是受左通政潘大人府上托付,为他家的孙女儿说媒的。潘小姐正是豆蔻年华,难得精通琴棋书画,才貌俱佳,实在般配呀!”
“我保的可也不差!”
第三位媒婆不甘落后,
“堂堂鸿胪寺卿韦大人家的独女,人家是长安望族韦氏,出身名门呢!”
就见管家唤过一名嬷嬷,吩咐道:
“你去,把她们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