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绕到墓冢旁侧,又挖起坑来。
专心做事的他没有察觉,从树林深处,陵园周遭,出现了诸多全副武装的军士,正悄悄向他包抄而来。
“拿下!”
忽听一声厉喝,黑压压的军士箭一般冲过去,将那人重重包围。
那人吃了一惊,警觉地站着,做好了迎敌准备。
“哼哼......”
璋王走出人群,冷哼几声,笑容狰狞:
“本王布下天罗地网,就为了引你入彀。何音宛,这一次——你插翅也难逃了!”
原来,璋王故意让人破坏何学士的祖坟,目的就是激怒藏在暗处的何音宛,将其引出来。
“弓箭手准备!”
璋王一声令下,围在最里层的军士立即弯弓搭箭,对准了中间的那个人。
那人见势不妙,猛地纵身准备逃遁,却被璋王的几个护卫用剑压了回去。
这时候,却见那人做了个奇怪的行动:迅速穿上了一件衣服,还连着帽子,将全身护住。
帽子前方是透明的板,军士可以看到其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在月色下闪着奇异的光。
“放箭!将她给我射死!”
璋王怕再生变故,立即下令道。
顿时军士万箭齐发。
可是,箭射到那人身上,就像碰到了坚硬的岩石一般,“啪啪”的脆响着掉落下来,丝毫也伤不到那人。
此刻,那人拔出了长剑,剑芒森寒,剑气凌厉,像地狱里的修罗骤然降临。
更怪异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天空中响起了诡异的音乐,阴风四起,光亮明灭,一支穿盔甲、持兵器,却个个不见面目的军队,浩浩荡荡从天空落下。
“阴兵!”
有人惊呼一声。
璋王吓得连退几步,弓箭手忘了放箭,军士们全吓懵在原地。
就见一名身材颀长的阴兵将领伸出了手,拉起被围困之人,倏地一声腾空而起,转眼就不见了影踪。
“轰——轰——”
两声巨响乍起,惊天动地。
镇南王陵墓上腾起红亮的电光,碎石沙土迸裂飞空,烟尘漫天,烈焰熊熊。
尘归尘、土归土,待硝烟散尽,众人定定神,发现阴兵不知什么时候已消失了。
再仔细看,他们个个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镇南王的墓碑已经碎成了一堆儿石子儿,而高大宏伟的墓冢,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大坑。
镇南王的棺材盖儿被掀飞,棺材被炸飞大半儿,枯叶、碎石、明旌的残片、纸钱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半掩了残存的棺材。
“父亲啊——”
璋王跪地大哭,额头磕得直冒血,被手下硬拖了回去。
.......
在静谧的林间,一巨大山石后边,身材俊美的阴兵将领除去全包的头盔,将一直紧紧攥着的那个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狂热的吻,从她的头顶到额头,再到脸腮、脖颈。铁箍一般的手臂使劲儿将她拉紧,像是要将她整个儿嵌进自己身体里。
“做什么?”
她嗔责地去推他。
“我不能想我的王妃吗?!”
他像个怨妇般抱怨,
“这么久了,你明明在京城,却不回去见我,让我夜夜担心!”
音宛嗔责地看看他,没作声。
她藏身在外,不是害怕牵连隽王府吗?
隽王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流淌出藏不住的笑意:
“叶沣——是你骗回来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璋王府闹鬼,应该也是你搞出来的。镇南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音宛抿嘴一乐:
“我是医者,从不下毒害人。但镇南王几次害我妹妹,实在是恶贯满盈,所以——我破例了。”
“干得漂亮!”
隽王托起音宛,转了一圈儿,重新将其困到怀里,像是怕她突然跑开似的。
“喔,你用什么炸了镇南王的墓冢?”
隽王挑起眉头,眸底有审视和不安:
“你用的不是一般火药。火药没这么大威力,而且必须点引线。你用的是什么?”
“我在黑市上买的。”
音宛敷衍着哄他。
她要是实说,那是她自制的定时炸弹,隽王还不知如何猜疑她呢。
隽王眸底尽是质疑,他根本不信。
不过他暂时没工夫纠结这个问题。
“跟我回去!”
隽王不由分说拉着音宛就走。
“现在还不是时候,璋王一族的势力还在……”
“那不是你考虑的事!”
隽王断然截断了她的话,
“我再不准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这些天,我不知你受了多少风寒,饿了多少回!天天为你悬着心,你必须跟我回去!”
“真的不是时候……”
音宛的话被当成了耳旁风,隽王攥住音宛的手腕不放,硬拉着她往林外走。
“你放手!不然我生气了!”
音宛甩开隽王,
“我的计划还没完成,不过应该快了!你走!真的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