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腹诽我!”
裴寂安轻笑,轻轻环住陆浓,叹息说,“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时间像流水,一晃而过,他的人生不知还有几个十年,唯有珍惜当下,再对她好点。
陆浓也踮起脚环住裴寂安的脖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侧过脸索吻,“喏。”
裴寂安没有亲她的脸颊,而是轻吻陆浓的鼻尖、唇珠再到殷红的唇……
客厅里,顾淮跟着裴小夏搬凳子,裴铮去厨房盛开水。
裴小夏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可是性子却粗中有细,她敏锐察觉到二哥不对劲,直言问道:“二哥,你不开心吗?”
顾淮为她的这份敏锐讶异,不动声色地说,“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吧,”裴小夏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我将来可是要当警察的。”
顾淮心情再不好,见状也不由失笑,或许真的是血缘吸引,又或许是他在梦中真的想要个裴小夏这般的妹妹,裴小夏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可爱。
他伸出手,到半空时停住,刚要收回,裴小夏瞥了顾淮一眼,小大人一样摇摇头,把脑袋伸到顾淮手下,“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想摸我头发,也是,我这么可爱,谁不想摸摸我头发呢?”
“看在你是我哥哥且心情不好的份上,我才勉强让你碰我聪明宝贵的脑袋,哎,真是伤脑筋,有时候人长得太好也是一种烦恼……”
口嫌体正直,裴小夏像小猫一样用脑袋蹭蹭顾淮的手掌,眯眯眼睛,露出惬意的表情。
顾淮顿了半晌,最终手掌落实,拍拍裴小夏的小脑袋。
窗外一阵微风吹过,顾淮恍然,梦里是春天啊。
“为什么想当警察?”
裴小夏奇怪看了他一眼,“我是咱们家最聪明的人之一,这么好的天赋怎么能浪费呢?当然要像福尔摩斯一样破案抓坏人啊。”
“是吗?那十六岁的顾淮要当个什么人呢?”顾淮轻声问。
“你?你不是说等大学毕业要下乡当村官吗?咱兄妹俩不是说好的到时候一起到群众中去,为人民服务,不和老大玩。”裴小夏怀疑地看着自家哥哥,心想二哥不会真傻了吧?
“最后一句是你自己加的,我可没说过。”顾淮收回手,搬起凳子。
裴小夏讪讪,搬起旁边的凳子追上顾淮,“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嘛,差不多差不多。”
裴铮顾淮和裴夏搬好凳子、打好开水,陆浓和裴寂安也从盥洗室里出来。
陆浓招招手喊顾淮,“淮崽,你先来吧。”
“……”
顾淮僵住,这么羞耻的称呼,难道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在梦里想让亲妈叫他淮崽?
陆浓没注意到顾淮的神情,“先来洗头发啦,仰躺到沙发上。”
顾淮面色复杂地走到沙发旁。
“愣着干什么,躺下啊。”陆浓试着水温,见顾淮不动弹又说了一遍。
这回顾淮乖乖躺下,温热的水打湿头发,母亲温柔的指尖穿过发丝。
太过真实的触感,让顾淮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可能这里并不是他的梦,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他成了另一个自己。
一个家庭幸福、生活优渥的少年,他正直、善良、有理想有抱负,多么让人嫉妒啊。
原来他的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
“妈……”想着想着,顾淮头一回直视母亲的眼睛,母子俩相似的眼眸对视,那一句“妈”便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嗯?”陆浓轻声应了。
“人生走错了路,犯了错,还能回头吗?”
陆浓想了想说,“当然可以,不论何时,不论犯了什么错,有勇气停下来纠正错误、为之赎罪,而后从头再来的人,才是真正勇敢的人。”
“那些一条路走到黑,嘴里说着身不由己无法回头的人,不过是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罢了。”
话未说完,顾淮已经阖眼睡着,陆浓失笑,“这臭小子,又睡了,每次给你洗头发都睡过去,是有多舒服啊。”
等陆浓给裴小夏洗完头发外加剪完头发,顾淮才将将醒来,他伸了伸懒腰,环视一周,惊喜地说,“我回来啦。”
裴小夏嘲笑他,“回来?二哥你睡迷糊了做梦吧,梦里去了什么地方?”
顾淮沉吟,“只是个梦?”
想到梦里的情景,顾淮把纠结抛之脑后,“幸好是个梦……不过,我怎么会在客厅?”
“你傻啦?妈给你洗头发你睡过去了,嘿嘿,看看我的新发型,好看吧。”裴小夏晃晃脑袋,朝二哥炫耀。
顾淮怔住,偏头看向墙上的时钟,上午十点。
“今天几号?”顾淮问裴小夏。
裴小夏随口答道:“十号。”
十号,只过去半天,可是他脑海里并没有昨晚睡着以后到现在的记忆。
真的只是个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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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梦。
顾淮清醒地知道不是个梦。
“醒了?”裴铮难得好声好气地对顾淮说话,刚刚顾淮说着说着突然歪在他肩膀上睡着了,裴铮不忍心叫醒他,就这么等了半个小时。
顾淮一抬头,裴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