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双凤抬头,却见前方站着数人,中间两个,一个是晋王赵兴良,另一个却是齐王赵嘉轩,晋王迎上来几步,齐王却站在原地,神情有些冷淡。
晋王过来行了礼,看看他们牵着的手,见怪不怪地,故意高声道:“听说皇上已经吩咐了司礼监跟宫内六局,叫准备敏哥跟凤姐姐大婚的事了,我先道声恭喜。”
言双凤没想到这样快,有些慌张,晋王却趁机又小声对赵襄敏道:“因为陈王的事情,大哥有点不快呢。”
赵襄敏不动声色,携手同言双凤上前,先欠身行礼,又对言双凤道:“这是齐王殿下。”
言双凤屈膝行礼:“参见殿下。”
赵嘉轩把她上下打量了会儿,目光停在赵襄敏攥着她的手上,忍了忍,还是说道:“你的私事我不想管,可是你为了私情对于陈王下那样狠手,襄敏,你不觉着太过了么?”
赵襄敏道:“若是皇上也觉着我太过,我自然领罪。不过我想,皇上未必会允许一个皇子在天子脚下行刺杀之事。”
齐王的唇动了动:“就算他真的犯法,也自然有王法处置,谁叫你动私刑了?”
言双凤不知此事,听得惊心,又不敢贸然出声询问。
赵襄敏暗中把她的手握紧了些示意她放心,才对赵嘉轩道:“大哥宽仁,自是好事。可倘若我棋差一招,死的何止一人,我如今并没要他性命,已经很是自制,极有分寸了。或者我再多问一句,若是他伤及齐王府里的内眷至亲,殿下将会怎样?”
赵嘉轩抿了抿唇,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难回答。
此时王太监跑来:“诸位王爷在此,皇上跟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齐王这才对赵襄敏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对你兴师问罪的,你这样狂妄胡为,对你有什么好处?若不是陈王并未声张,我又叫人压下,这件事传遍京城,你以为坊间百姓会乐见皇室间自相残杀吗?还是你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赵襄敏只欠身道:“多谢哥哥。知道您原本也是为了我好。”
赵嘉轩长叹了声,又看了眼言双凤,似乎想说点什么。
言双凤察言观色,忙满面笑容地说道:“齐王殿下见谅,他、我是说王爷他年纪小,有什么一时冲动行差踏错的地方,还望您多多提点指导,他以后定会改的。”
她其实不晓得发生何事,可见齐王跟赵襄敏间似乎有些不对,便忙以话缓和。
赵嘉轩有点惊愕,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开口,还是说的这话。
最离奇的是,她在说话的时候,赵襄敏在旁边,面上是三分笑意,似乎对她的话很是嘉许。
齐王不禁又将言双凤扫量了一会儿:“罢了,别耽误了面圣的时候。”拂袖转身往养心殿去了。
言双凤见他走开几步,才看向赵襄敏,小声道:“你又干什么了?跟陈王……自相残杀?”
这些词儿听来就透着不祥,言双凤怀疑齐王的话有些过分夸张了,但齐王看着是个面相老实的,不似夸大其词。
赵襄敏轻声道:“不打紧,别担心。回头再跟你说。”
养心殿内,皇后一早来到,正跟皇帝说起陈王的事。
原来昨日陈王借身体一直欠佳,自请外调休养,此时皇后说道:“好好地留在京内难道养不了身子?往外头跑又多一层颠簸,不是雪上加霜么?竟不知陈王怎么想的。”
皇帝道:“他要出去,自然有他的缘故,兴许是在京内待久了,出去透透气,对他有好处。”
皇后思忖了一阵儿:“皇上这话却也有道理,那您打算准了陈王的折奏?”
皇帝微微点头,似乎不想多说此事。皇后却自言自语:“唉,他走就走吧,倘若孙贵妃还在,他守着他的母妃也好,现在他的娘又不……”
皇帝适时地咳嗽了声:“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你觉着那个言双凤怎么样?”
提到这个,皇后笑了起来:“皇上怎么又问臣妾这个,不是已经吩咐司礼监跟六局准备他们大婚事宜了么?板上钉钉的了……再说,那是魏王看上的人,就算皇上不满意都不成,问臣妾又有何用。”
皇帝却道:“朕是问你,你觉着那言双凤是怎样的人品。”
“这个么,”皇后认真想了想,道:“说来这些日子,臣妾也见过了不少诰命、朝臣的内眷们,她们中倒也有不少亲见过言双凤的,不过褒贬不一,有说她是个爽利大方,行事周全的,也有说她性情悍妒不容,性情苛厉,之前在方家的时候,那方侍郎的妾室有孕,还给她硬生生踹没了呢。”
皇帝道:“以你之见呢?”
皇后细细一想:“她的样貌是无可挑的,上回所见,应答倒也妥帖,不是那些口舌中的不堪,就是不知内里性情。不过叫我说,既然有那种传言,就不该入宗室的,奈何魏王看上了。”
皇帝听了这番话,反而笑了:“是啊,再想不到,魏王有朝一日也会情根深种吧。”
皇后有口无心地回答:“这就叫做人无完人罢了。”
皇帝一笑,仿佛十分赞同这话。
这日,觐见了帝后,中午在宫内用了御膳,一团祥和,其乐融融。
皇帝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