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一时失态了,他从没像是现在这样煎熬不安的,就算是当初言双凤离开方家, 他都没有像是如今这样的心境。
因为当时,他觉着一切……尚在掌握。
可是他好像错了。
“我几时咒过你什么,好好的我又为什么要咒你,”方守恒尽量把那股邪火往下压,沉声道:“凤儿,你不要以为自个儿有多聪明,这世上比你聪明的人多得是, 只怕你在人家的掌心里还不自知呢。”
言双凤歪头盯向方守恒面上,想说话, 又先打住了。
她确实也知道方守恒的脾气, 他可不是个爱赌气乱咒的人。
可是他的话说的太过难听, 叫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言双凤哼道:“您放心, 我并没有自大到觉着自己比这世上的人都聪明,恰恰相反,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不过是无权无势穷乡僻壤里小女子而已,有点聪明也是有限的小聪明,上不得高枝儿大台盘,所以不劳方大人特意跑这一趟来教训我,你并不是我的老师,也不是我的父母兄长,却没有这个资格。”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言双凤的唇角微微一扯:那些三从四德里,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原本也迷信过一阵儿,后来,就不过如此了……
如今说这话的意思,方守恒当然明白。
方侍郎极清楚:言双凤的意思是她如今也不是他方家人,他不是她的夫君,也教训不着她了。
他心里有一点酸涩:“你真以为我特意来此,就只是为了逞口舌之利?”
言双凤将双臂往胸前一抱,道:“这谁知道,不如你别问我,有话直说如何?我知道您贵人事忙,也不用在我这儿耽误时候,早说早好。”
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像是如意跟谁在说什么。
方守恒隐隐听见男人的声音,他忽然想到那个跟随言双凤身边的阿苍。
想到这个,方守恒不由自主地又瞥向言双凤颈间。
但目光却又随之向下,鸦青的腰围裹着那浑圆紧实的一抹纤腰,脑海中随之而起的,是一些永无法忘却的过往,方守恒的心猛地就窜跳了一下。
“凤儿……”他轻轻地唤道,声音变得别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