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怒:“宜儿……这是谁打的?”
虽是问着,却瞪向了言双凤。
言双凤双手抱胸,冷哼了声。
曹夫人大怒:“反了反了!这是什么行径,言家的人莫非是什么土匪么?”
“太太别急,”曹宜忙道:“二妹妹脾气太燥,不碍事的。”
曹夫人爱子心切,见方守恒也在场,便先上前道:“方大人为何会在此?您也看见了……”
不容她说完,也没容方守恒回答,言双凤慢悠悠地说道:“我想方家跟曹家也没太亲近的关系,他为什么来?还不是因为我在这儿?”
方守恒有些意外,却见言双凤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鬓角:“不过……方大人,我同你已经是和离了的,劝你别再藕断丝连,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吃回头草的……你哪儿来的回哪就是了。”
她当然知道方守恒并无此意,之所以这么说,一是想用这些话来恶心他,二则是故意说给曹夫人听的。
言双凤很清楚曹家人的性情,最是攀高踩低欺软怕硬,当初她是方家妇的时候,这曹夫人哪次见她不是笑开一朵花,虽然她算是晚辈,但曹夫人待她,却如同见长辈一样毕恭毕敬。
这都是因为方守恒是兵部侍郎的缘故,曹家惹不起。
她本来没想再沾方守恒的光,但今日方侍郎自己送上门来,这东风不用白不用。一能恶心方守恒,二能恶心曹夫人,何乐而不为。
曹夫人跟方守恒搭话,本来想趁机诉苦,叫他更看清言双凤的恶行,她猜方守恒之所以来此是曹宜的缘故,但却想不到言双凤会如此回答。
这一下,把曹夫人惊了惊,她狐疑地看看言双凤,又赶忙看向方守恒:“方大人,这个……您……”
“嗤,”言双凤却又好整以暇地笑了:“我看你带了不少人来,是想对我动手吗?你不如叫他们进来试试,看看方大人会不会坐视不理。”她甚至公然地向着方守恒抛了个眼色。
曹夫人跟曹宜都呆了,母子均有点摸不清楚眼前的情形是怎么回事,虽然说,言双凤这番话像是在胡说八道,可是……谁又能说得准方大人真的是绝情到底了呢?万一……
方守恒冷冷地望着言双凤,打破了安静:“我是朝廷命官,当然不会坐视违法乱纪之事发生。但是言二娘子,也请你自重。”
言双凤掩口笑道:“哟,方才还叫人家凤儿,怎么这会儿就言二娘子了?你们读书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还是说当着别人的面儿,就不好意思了?”
方守恒沉声道:“言双凤,你最好不要再胡搅蛮缠。”
言双凤敛了笑,慢条斯理道:“要不是方侍郎巴巴地跑到我跟前来碍眼,我胡搅蛮缠谁去?你自己先犯贱,就别怪人家打你的脸。”
方守恒的脸色开始难看。
夫妻一场,他当然知道言双凤的脾性,而婚后,两个人偶尔言差语错,也常常地斗嘴。
可言双凤嘴上虽厉害,却极少如今日这样,针锋相对,图穷匕见,不伤不休,毫不留情似的。
就在这时,却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从屋内跑了出来,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形,女孩子有些胆怯地往后退了两步。
还是曹宜先看见了,唤道:“蓉儿!”
蓉姐儿被他叫了声,微微一震,言双凤跟着回头看见,忙道:“你怎么出来了?”声音却突然变得很温柔。
小姑娘这才跑到她跟前,小声道:“二姨娘,我娘亲说,说叫你进去……”
言双凤一听,再也不理会院中众人,赶紧往屋内走去,那边曹宜见状便走到蓉姐儿身旁,回头看了看,却见虹儿早不在原地了。
曹宜想问,又按捺住,只拉住小姑娘的手,把她的衣袖往上撸了撸,果然就看到手臂上有没褪的青紫痕迹。
曹宜一惊之下,心情复杂,把蓉儿的衣袖放下,半晌问:“你娘亲……如何了?”
蓉儿低着头道:“先前喝了药,睡了会儿,听见外头的动静又醒了。”
那边曹夫人因为给言双凤那几句话误导,实在分不清方守恒到底是不是为她而来,保险起见,只好先悄悄地让家奴们都退了,看现场的情形,自己也不适宜再留,就跟儿子交代了几句,先也去了。
苍鹭见事情暂时平息,本想先离开,可是见方守恒还在,他就不动声色地往檐下一站。
方守恒被言双凤那几句,弄得心里大为不自在,觉着自己今日实在是多此一举。
正想着不如离去,屋内如意出来,瞪着他道:“大娘子有请。”
曹宜拉着蓉儿,同方守恒一起进了房中。
里间,言双凤坐在床边,言如锦半靠在床壁上,脸白如纸,气色极是不好。
她的容貌跟言双凤的艳丽不同,是偏婉约柔静的,因为生病,内忧外患,如今更比先前瘦弱了好些,嘴唇上都没有多少血色。
言双凤看不得这般情形,眼中早泪汪汪的,跟方才在外头怼天怼地的样子判若两人。
曹宜想上前,又怕还挨巴掌,躲在蓉儿身后蹭到床边,看着妻子问:“好些了么?”
言双凤不愿意跟他靠近,起身退到床尾,又转身飞快地擦泪。
方守恒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