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可姿离开后, 谈西泽带着那瓶还剩一半的苏格兰酒,往负一层的酒窖里走去。
宋觅跟在他身后三两步远的位置。
在回酒窖的一截路上,宋觅一直都很想问个问题, 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在谈西泽踏进酒窖门的时候, 宋觅跟在他身后,心里实在好奇,叫了他一声。
“谈总。”
谈西泽停住脚步, 回头看她, 他正好站在一个圆形的吸顶灯下,视线衬着暗蓝如海的光线落过来, 尤其深邃迷人。
“嗯?”
宋觅:“如果你并不知道舒可姿和你大哥的事情,你是不是就会按照固定的流程, 和她结婚?”
谈西泽没有任何犹豫, 更没有花哪怕一秒钟的时间去思考,而是选择直接给她了个斩钉截铁的答案。
“不会。”
对于心上人的事,好奇是远远不够的, 得刨根问底才行。她又问:“为什么?”
这个答案对她极其重要。
谈西泽浑身沾酒意, 眉眼有着微醺的轻懒,神情也是那般的漫不经心, 可开口时的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认真,他说:“因为我不会娶一个不爱的人。”
“……”
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宋觅看过的小说里,有数不清的无爱联姻事件。
她很诧异他会这么回答。
宋觅若有所思两秒, 小声说:“……我还以为豪门的联姻都是很强制性的,不可能订婚后再解除的。”
的确是强制性的, 要不是他和父亲对赌, 在两年时间内让英达总资产翻五倍, 就只能和舒可姿结婚。
期间付出多少的心血和精力,艰辛程度旁人难以想象。
他没有诉说苦难的习惯,认为这是弱者的表现,所以他没打算对宋觅提对赌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着说了四个字。
——事在人为。
宋觅走到桌边拉开藤椅坐下,去的时间有些久,气泡水里的冰块已经全部融化。她端起来喝了一口,还是凉快的。
一转眼,她看见阔整排放的酒架,灯光打在上面,擦得光洁的酒瓶上熠着蓝色小光晕。
有种说不出来的漂亮。
她突然很想到到酒架中间去坐一下。
谈西泽来到桌前,刚准备坐下,就见对面的宋觅抬手朝酒架一指,“谈总,我们去那里坐会吧?”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暗蓝色光照着的光洁地面:“坐地上?”
她软软嗯一声。
宋觅站起来,提议:“谈总,你有洁癖,肯定不愿意坐地上,我帮你把椅子搬过去。”
“不用。”
谈西泽摆摆手,带着醉意的嗓音懒洋洋的,“你都坐得,我有什么坐不得。”
宋觅心里一暖,觉得他总是迁就她,在任何事方面,便说:“算啦,就坐这,再陪你喝一会,我也该回去了。”
“……”
谈西泽却没放下手中酒瓶和杯子,脚尖一转,直接朝着宋觅刚刚指过的地方。
那是两排酒架中间,尽头是墙。
他走到那个地方,低头看了眼地上,选择背对着墙,用手提了下黑色休闲裤坐了下去。
可能是酒精在作祟,他慵懒地往墙上一靠,一条长腿屈放着,一条直放着,看上去颇有几分不羁的风流味道。
他把酒瓶放到手边位置,抬眼看向宋觅,抬臂朝她招招手。
“愣着做什么?过来。”
宋觅处在一种惊讶的状态,一手端起杯子,一手拿起饮料瓶走了过去,问:“谈总,你就这么坐下去了?”
不是有严重洁癖,怎么能忍受?
谈西泽淡笑着说:“我家的地,比有些人的脸皮都干净,每天都有人打扫去尘。”
宋觅被他的话逗笑,低头看他:“比如呢,谁的脸比地还脏。”
“比如——”男人嗓音低懒,有着醉酒后特有的微哑感,他轻轻笑了下,笑得很勾人,“比如我大哥?”
“……”
宋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在他旁边位置坐下,和他一样把瓶子放一边,杯子留手中,说:“你大哥联合你前未婚妻来算计你,你还有心情拿他说笑。”
“怎么没有?”
他抿了一口酒,“他黑得可不止是脸,心都是黑的。”
的确是这样,宋觅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谈文周这次可以用一条人命作为代价来对付谈总,那下次呢,又是谁的命?亦或是其他一些更为残忍的手段。
光是这么想想,都足够让人细思极恐,后背发凉。
聊到这里,宋觅又想起刚刚在客厅里听到的,便问:“你说,在你和舒可姿的订婚当天,撞见了她在休息室和你大哥亲热,真的假的啊……”
问这个纯属她好奇,是小女生的八卦心思在作怪。
谈西泽嗯一声,淡淡道:“这种事情没必要乱说。”
宋觅:“也是。”
她八卦地又多问句:“怎么个亲热法啊?”
在两排酒架中间,他们并肩靠墙而坐,肩膀和肩膀中间只有五厘米的距离,稍微一动就能摩擦到对方,距离实在是近,以至于谈西泽一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