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薇听多了廖三娘的哭诉,才打定主意,一嫁到靖安侯府,就下狠手搞死了陆五娘。
看来这热衷于吸姐妹的血巩固后宅地位,是廖家的传统把戏。
陆清韵若有所思,按理说陆元昌身为三品官,没道理同意庶女嫁到别人家做妾。
当下这世道,对于权贵来说,体面比什么都重要。
若五品以下的官员送自家女儿进高门大户做妾,还能说得过去。
五品官放在地方上都已经算高官了,这样的人家,除非送女儿入王府或者宫里做妾,否则说出去那就是卖女求荣。
但凡讲究些的人家,就是想往上爬,也会让庶女嫁给高门家的庶子,或者给勋贵家做填房,亦或是挑寒门出身的才子提前投资,总之都是正头夫人。
陆五娘之所以会一顶青轿子进了靖安侯府,是因为她落水毁了清白。
搁在往常时候,格外要脸的陆家,绝无可能轻易同意庶女给赵承宣做妾。
这也是为什么陆清薇跟赵承宣提起姐妹共侍一夫,陆元昌知道会罚她的缘故。
只要不想成为京城的笑话,陆元昌就不可能同意。
越想陆清韵越笃定,除非廖家或辅国将军府给了陆元昌拒绝不了的好处,否则四娘成为妾室,跟陆五娘成为妾室的法子,肯定异曲同工。
眼看着一条大腿飞了,倒是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拉拢赵姨娘她们。
翌日。
女先生给三个小娘子布置了女红课业后,就开始忙活一副看起来特别大的绣屏。
六娘陆清影见陆清韵好奇,带着几分得意道,“没见过这样大的绣活儿吧?母亲托了先生做刺绣,给了一千两银子呢。”
陆清影的生母陈姨娘是家生子,消息比别人都灵通些。
四娘陆清淑听完,有些羡慕,探过头去看了眼,可惜她们都没有先生那么好的绣功,不然这银子她们都乐意赚。
身为庶女,除了月例,也就只能从姨娘那里得到些贴补,可廖氏手紧,几个姨娘又都没什么嫁妆,也不富裕。
若将来她们嫁人,家里给的嫁妆最多也就是看着好看点,手里没银子,就算陆父官职越来越高,婆家也不会给多少体面。
陆清韵朝着陆清影笑笑,“咱们要是能多学到先生几分,嫁人的时候就更好看点。”
毕竟嫁衣都是要姐儿自己绣的。
陆清影脸上升起点薄红,白了她一眼,“还没及笄呢,五姐姐就开始惦记着嫁人,让人听见要笑话的。”
“男婚女嫁本就是正常的,只要咱们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不盼着嫁个好人家。”陆清韵笑着看了眼陆清淑,“不过我倒是不急,姐姐们怎么都要嫁在前头。”
陆清淑闻言眼神闪了闪。
姨娘跟她说了正院给过来的三户人家,姨娘属意其中一家,那人不过是国子监的秀才,家中还有老父和两个妹妹,她心里不乐意。
可她也知道,庶女婚事大都不易,有廖氏这样的嫡母,更比别家艰难些。
这大概是陆清淑能嫁的最好的人家了,总比另外两家水深火热的好。
越这么想,陆清淑心里越不甘,“前阵子殿前司指挥使吴大人在正山寺见过五娘,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要派人上门拜见祖母了吧?”
陆清韵笑得特别无辜,“这样不规矩的人家,祖母和爹爹定不会同意的,倒是四姐姐……”
她看着陆清淑,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外头,缩了缩脖子没继续说下去。
陆清韵这作态,让四娘和六娘心里都有些好奇,但两个人对视一眼,没吭声。
赵姨娘和陈姨娘都叮嘱过,正院里不喜苗姨娘和她所出的两个孩子,让她们俩不要亲近。
这么想着,先生散了堂后,陆清影和陆清淑搭伴一起走了,没理会慢条斯理收拾东西的陆清韵。
等陆清韵和桂圆走到半路,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略有些轻喘的陆清淑。
“五妹妹刚才想说什么?”陆清淑让自己的婢子梨花看着周围,快速而小心地问道。
陆清韵学着她压低声音,“昨天辅国将军府少夫人来拜访母亲,四姐姐可知道?”
陆清淑有点不耐烦,“你引我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四姐姐亲事未定,三姐姐不在家,廖三娘跟着廖家过来拜访母亲,你就不想想是为什么?”陆清韵知道陆清淑不喜跟人废话,直截了当道。
陆清淑立刻明白过来陆清韵的意思,眼神惊疑不定,“廖三娘想要借腹生子?”
随即她立刻否定,“不可能,母亲跟姨娘说,已经给我挑中了人家,过几日那家就要上门来提亲了。”
虽然她不乐意,可家里姐儿的亲事,廖氏肯定要跟陆老夫人说一声,这事儿廖氏是在荣昌院说的。
廖氏总不至于连祖母都骗,再说爹爹不可能同意让女儿去将军府做妾。
陆清韵垂下眸子,声音淡淡的,“四姐姐难道忘了,年初长公主府别苑赏花宴上发生的事?”
她不动声色打量着陆清淑的神情,“若是四姐姐不得不嫁,说好的亲事自然就不作数了。”
陆清淑心紧紧揪住了,不得不嫁的法子有很多,却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