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便说要收峰哥儿为学生。
因为他的每一个学生都能中进士,所以他但凡收一个学生都会引得众人侧目。
峰哥儿的名字在士林间很快的流传开来,他的身世也广为人知。
靳家的事也渐渐被人扒了出来,然后大家都嘲笑起来靳老夫人和靳二爷等人。
原来靳二爷和胡氏和离后虽娶了温氏,但温氏生的两个儿子都不成器,两人如今都八九岁了连三字经都没念完,温氏只顾宠溺儿子们,靳二爷每每要管时她总拦着不让。
她的两个儿子也越发的不爱读书了。
至于靳大爷和靳大夫人的儿子就更别提了,他们夫妇生了三个女儿后方得一个儿子,她儿子如今也二十余岁了,但是做什么都不成。
如靳家这样的人家,如果下一代没有子孙能读出功名来,那么等靳大爷辞官后,靳家就要从京城的社交圈消失了。
可靳家偏偏把会读书的子孙赶跑了,留下的几个都不会读书。
京城中的人可不得嘲笑他们吗?
而靳老夫人和靳大爷得知峰哥儿做了何先生的学生后,自是十分的懊悔。
他们有想过把这个孙子/侄子再接回靳家的,但峰哥儿此时已经懂事,明白了靳家人是如何把他母亲和他们姐弟扫地出门后,自是不肯再回去。
况他又有何先生护着,靳家人也拿他没办法,只好由他去了。
此次过后,靳老夫人仍是觉得痛心,时不时的派人送些吃食穿用过去胡府。
她都一个老太太了四姑母和胡氏也不和她计较,便也接了。但她们也只接靳老太太的东西,靳家其他人的东西则一概不接。
而如靳大爷和靳大夫人这等又远一些的亲眷,则是拉拢不成,反生怨恨。
他们虽说明面上也做出了一幅关心峰哥儿的模样,可从心里来看,他们是巴不得峰哥儿倒霉的。
岂料不仅峰哥儿没倒霉,就连他们原本以为婚事不太好寻的由姐儿都要嫁到公府去了。
靳家人听了消息,自觉自己没法从这桩婚事中得到好处,自是不得安枕。
靳大夫人第二日起床时,眼睛下方一片青黑。
她让丫鬟拿脂粉给她遮一遮后,就带着人去了靳老夫人那里。
她过去的时候,靳老夫人正在跟温氏发脾气。
靳大夫人站在廊下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躲在了侧厅。
想到靳老夫人这个婆婆,靳大夫人忍不住讽刺一笑。
胡氏是个嘴笨口拙又老实的性子,一向不得靳老夫人喜欢。
而温氏却既会讨巧逗靳老夫人开心,又知道买东西打点靳家的人。
她初嫁进来时,靳老夫人不知道多喜欢她了。
眼看着峰哥儿越来越有出息,而温氏生的两个孩子又不争气后,靳老夫人对温氏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这几年动辄都要出言讽刺她一番。
靳大夫人知道,靳老夫人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可再后悔又有什么用了,当初峰哥儿还未满一岁,她们母子就急匆匆的把胡氏母子赶出了家门。这么些年也没看顾过人家。
如今人家一朝得势,就巴巴的想要凑过去,人家理你们才怪。
况且若说以前你们还可以借着是孩子们祖母和伯父的面子去胡府闹腾一下。
可人家现在有公府撑腰,你们敢去闹才怪。
想到她夫婿靳大爷昨日又想上胡府去攀亲,又担心胡府的人直接把他赶出来时那犹犹豫豫的模样。
靳大夫人忍不住在心内冷笑。
胡氏见女儿由姐儿和公府九爷的婚事落定后,靳家的人都没过来闹一闹,颇觉疑惑。
她就问四姑母:“嫂嫂,他们府上的人怎么没来提把我们由姐儿接回去待嫁的事呀?”
“那他们要是来接由姐儿,你会同意吗?”四姑母问胡氏。
她一说起这个,胡氏就恨得牙痒痒。
“肯定不会。”胡氏斩钉截铁的道:“当初我们还未和离时,由姐儿去求她祖母和大伯母,想要让她们去劝一劝她那不成器的父亲。她们那些人是怎么对她的,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不就得了。”四姑母闻言就道:“昔年峰哥儿拜入何先生门下后,他们不也来过一次。那时候咱们可是直接把他们给赶出去了的。他们估摸着是想着再来也是没意思了吧。”
“话虽这么说,可依照他们家那样势利的性子,就算明知会被我们赶走,应该也会过来占占便宜才是啊。”胡氏就道。
“那是以前你们还没和公府结亲。咱们这样的人家和他们靳家都是差不多的人家,所以他们来闹一闹也无所谓。可公府岂是容他们放肆的地方,他们知道你们既和公府成了亲家,那么公府一定会庇护你们之后,自是不敢来闹了。”四姑母笑着对胡氏道。
胡氏闻言沉默了片刻。
她之前只是觉得女儿嫁到公府后,不用受苦了,所以才十分喜悦。
可直到今日,听四姑母说完这些话后,她才明白女儿嫁到公府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些以往欺负过她们的人,再也不敢随意欺负她们了。
这么一想,胡氏的眼眶忍不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