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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溯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它两面环山,一面环水,另有一个出口对着外界。
自古以来都是躲避兵难的好地方。
这里也是安国公始祖起家的地方。
李氏族人大多定居在阳溯的东南方向,李氏家族的宗祠也在此地。
此次来京里寻老太君和老夫人等人的小姑娘就是八老爷的孙女。
她的父亲是八老爷的儿子,名叫李浩善。
李浩善的祖父和李浩淼的祖父是堂兄弟的关系。
也因着这层关系,李浩善的父亲八老爷在族里的地位也不算低。
这位八老爷负责掌管阳溯族里家学的一干事宜。
李浩善是八老爷的二子,却自来都不成器。
他前些年和原配发妻和离后,续娶了一个富商家的女子做继室。
这继室嫁进来后生了两个男孩,然后她就容不下原配所出的长子和长女了。
又因为原配所出的长子李中原自幼身子不好,不得家里长辈重视。
这家的长子和长女在家中就更是小透明一般的存在了。
原本他家长子李中原和长女容姐儿一直安静度日,也不和家里辩解。
可前几日,容姐儿的祖母八老夫人忽然把她叫过去,说她给容姐儿说了门亲事,之后她就开始说起了这门亲事有多好,有多好。
起初容姐儿还耐心的听着,毕竟她也到了年龄该嫁人了。
可越听下去,容姐儿就越觉得不对劲。
她家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可到底也是安国公的族人。
祖母为何要把自己许到那杨南富商家做继室?
还有,祖母不是说她的亲事吗?为什么还要提起她哥哥的婚事?还说要把她继母的娘家侄女冯二姑娘许给她哥哥?
容姐儿低下头沉思。
杨南富商和她继母娘家都是商人之家,如这等商人之家最不缺的是什么?是钱。
她祖母放着门当户对的人家不与她们挑选,反而让她们兄妹二人和那富商家做亲,不就是为了借她们兄妹二人的婚事发笔横财吗?
思及此,容姐儿心中怒火冲天,可她面上却越发的平静。
她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可早年间经历过的一些搓磨让她明白形势比人强。
她和哥哥在这个家里并无任何依靠,又拿什么去和这家里的豺狼斗法呢。
就如此刻,容姐儿明知八老夫人所持心思不纯,可却还是做出了一副唯唯诺诺,任凭祖母吩咐的模样。
八老夫人见这个孙女听完自己说的话,仍是一副听凭吩咐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我就让你母亲和媒人去商议此事了。”八老夫人对容姐儿道。
容姐儿仍是一副木头美人的模样,唯唯诺诺的点头。
八老夫人见状便颔首让她退下了。
容姐儿走在回房的路上时想到了很多。
她想到了自己当时还不知道是因为父亲做了错事,母亲才回娘家,所以在母亲想她过来看她时。
她因为信了祖母的挑唆,不肯见母亲时,大伯母那事不关己的表情和大姑母那兴灾乐祸的表情。
她想起偶然去伯祖父家做客时,其他族婶们在那窃窃私语时提起了祖母和大姑母,说祖母和大姑母见钱眼开,在得知他父亲与出身富商家的继母有染后,不仅不阻止,她大姑母还亲自上阵指挥她继母如何气她母亲,如何赶走她母亲。
她想起继母成功上位后,在那一年的端午节极为的巴结讨好大姑母和她表姐。
她表姐不过说了句来了月事肚子疼,她继母就忙前忙后的亲自伺候她表姐。她大姑母和表姐满怀优越感的坐在那里,而她独自坐在角落里无人理会。
她想起她长大后,哥哥跟祖母说希望家里能为她请一个师傅教她琴棋书画,这样她将来说亲时也好说的时候,大姑母那极力反对的嘴脸。她嘴上说女孩子不需要学这些东西,但却花了大价钱为表姐延请先生教习古筝。
她想起自母亲去后,她和哥哥在家中是如何的被冷落与排挤,她继母的娘家人来了,她的伯母和表嫂们全都出去迎接,而她外祖母来看她时,门房甚至不理会她外祖母。
她想起外祖母曾经叹息似的说过,她曾祖母要是还在的话,她祖母和她姑母绝对不敢这么做,因为她曾祖母是一个正派的妇人,当初她父亲的妾室仗着父亲宠爱给母亲没脸,她曾祖母便骂父亲宠妾灭妻让父亲把那个妾室赶走。
这日子没法过了!
容姐儿面色阴沉的回了院子。
那两天,她都很安静的待在院子里。
八老夫人和容姐儿的姑母马夫人自以为已将容姐儿玩弄于股掌间,她们喜滋滋的盘算着将容姐儿嫁到那杨南富商家后能得多少彩礼,以及那位冯二姑娘嫁过来能得多少嫁妆。
马夫人腆着脸对八老夫人道:“娘,咱们芬姐儿说的那户人家是凉国公府的旁支,听说那凉国公世子夫人的嫁妆很是丰厚,咱们芬姐儿虽比不上她家出生高贵,但到底也是要去和她做妯娌的。这嫁妆和世子夫人比起来有些不够看了。”
八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