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莹在家陪着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lily上网课,真是又急又气,这几天都快把头发给揪秃了。
lily的学前教育基本上都是在澳洲那边上的,以英文单语种教学,而且教学的内容多是游戏和实践活动为主,基本上不包含学科类的知识。
郑雪莹在澳洲那边倒是也给lily报了些早教兴趣班,也基本上是随大溜,都是艺术和运动类的。完全不像国内这么卷,在上小学一年级之前,大多数家长都让孩子接触过英文,拼音,珠心算,思维,不但有一定的识字量,还去学什么硬笔书法软笔书法什么的。
所以跟国内成长起来的孩子比起来,lily简直就是一张白纸。
别说没回国之前郑雪莹没认为哪里不好,哪怕是初初回国,给lily找幼儿园大班那会儿,她也没有多少危机感。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现在小学生的竞争就如此之大!
她和她妹上小学那会儿,像他们家这么样的双职工家庭,她爸妈一天到晚忙得跟陀螺似的,哪有时间辅导两个孩子的功课。她和她妹全是跟着老师在课堂上把该学的学完了,不也都没落下全都考上大学了。
直到去年八月份lily要升小学了,郑雪莹才知道,孩子上个小学还要参加面试和笔试。
她当时就有点儿抓瞎,到处去打听现在幼儿园大班的孩子要会些什么。
才发现别人家的孩子古诗古词张口就来,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各种思维运用题也能对答如流,而她家孩子往那边一戳就巴巴地看着老师一脸无辜,郑雪莹简直无地自容。
郑雪莹也知道,这不能怪孩子。
可是她能不急吗?
特别是现在,刚开学没两天就赶上了这波疫情,全市的中小学中都要在家里上网课了。郑雪莹每天要跟着线上老师的教学,在旁边监督和辅导,分分钟就想暴走。
“sh-an什么?”
“馋”
“什么馋,sh-an山啊!”
“t-i-an?”
“t-i-an糖
”
“什么糖,你就忘不了吃糖!”
郑雪莹手指敲着书上的汉语拼音,忍不住跟她吼,“祖宗你稍微用点儿心行不行啊!这几个字都拼了多少遍了,你是真记不住,还是故意气我的!”
lily懵懵懂懂地抬起头,看着郑雪莹急赤白咧的样子,整个也是头昏脑涨的,她其实到现在也没分清什么声母韵母,也不知道,这些明明长得跟英文字母差不多,怎么读法完全不一样呢,她已经尽力去记了,死记硬背那种,也把生母表韵母表基本上背下来了,可单拎出一个来就是想不起来它是谁,生韵母一组合,完全当机了。
她已经以最大的努力去学习自己极不喜欢的东西了,结果妈咪还是不高兴。所以心里委屈极了。
而她伤心的不只是学不会这些,而是感觉妈咪已经不爱自己了。
lily极力地隐忍,不想哭出来,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儿。
郑雪莹也伤啊,看到lily要哭不哭的样子更是烦躁,直接把课本往前一推,“反正我是教不了你了,跟你爸打电话让他叫你吧。”
这下lily再也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郑雪莹看她委屈的样子,心里又忍不住心疼,自己也鼻子酸酸地,就觉得做这个妈简直太难了。
郑妈妈刚睡了个午觉起来,就看到这娘俩儿一直坐在阳台的书桌前没动地方,再看看自己的外孙女都给她妈教哭了,就忍不住数落郑雪莹,“孩子不会你慢慢跟她说,着什么急啊!来,lily跟姥姥去拿好吃的去。”过去牵起lily的手想让她休息一会儿。
lily赌气似的甩开郑妈妈的手,又捧起了语文书。
“听姥姥话,休息会儿再学。”
lily一边哭一边摇头,使劲用手背擦着眼泪。
郑妈妈抬头埋怨郑雪莹,“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哭成这样能学得进去。”
郑雪莹腾地站起来,“教不了我不教了,等晚上回来让她爸回来教她,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吗,凭什么什么事儿都压到我身上,他倒是出去找清闲去了。”
lily听郑雪莹这么说她爸爸就不高兴了,使劲儿抽了一下鼻子,囔囔着,“爹地才不是出去找清闲了呢,爹地是去当志愿者了!”
郑雪莹听女儿这么维护她爸爸,心里竟然有一股怨气,“你从小到大你爸都管过你什么啊?还不都是我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的,这时候倒是处处维护你爸了,你就是个小白眼狼。”
lily一听妈咪这么骂自己,就更真切地感觉到妈咪已经不爱自己了,瞬间崩溃,嚎啕大哭。
郑妈妈心疼坏了,一把把lily护到怀里,指着郑雪莹的鼻子问,“郑雪莹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冲孩子发什么火啊!”
郑爸爸也听到lily的哭声,赶紧从客卧出来了,“怎么了?怎么上个网课还上哭了呢?”
郑妈妈白了一眼郑雪莹,跟郑爸爸说,“谁知道呢,这家伙有病!”牵着lily就往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