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光忽地乐了，行，还挺谨慎的。
“那咱就算是阐述事实吧，周莱嫁给史密斯之后，促成了你跟史密斯之间的生意，然后她跟史密斯离婚，并拿到了你医院的那部分股权。”周靖光有些玩味地说，有点儿打趣他的意思了。
于十安却听着这话也没啥毛病，就没有反驳。
周靖光便正言问道，“那么你前天去找周莱，是因为这些股权？”
“是。”于十安没有否认。
“为什么偏偏是前天？你刚刚已经说了，在此之前，大约差不多一年前你就知道了自己医院的股份在她手上了，跟她没聊过这事儿？”
周靖光的问题明显变得犀利了，他的目光也变得尖锐起来。
旁边的助手倒是习惯了他们老大一贯的行事作风，很多时候看似散漫，吊儿郎当的，却不定什么时候就发力了，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没有，其实在我知道这部分在周莱手上之后，私底下也算是做了很多工作。”
于十安一丝不苟地回答道，“不管是从创业者的角度，还是从一名医生的角度，这医院对我都太重要了。第一，我不知道周莱取得途径是不是合理合法，很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怕因为这点事儿再影响到医院的日常经营就不好了，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
“再者，根据当初投资协定，史密斯方持股远少于半数，所以他只有年底获得分红的权益，而不能干涉到医院的管理，项目的决策权，所以这部分股份在她手上还是属于DG集团内部，对我们医院的影响并不大，所以我就算是挺隔应这事儿的，也没有急于求成把股权都拿回来。”
“但是，最近史密斯被爆出了丑闻，震惊了整个医科和商界，迫使BG的股市急剧下跌，史密斯本人也被集团免职了，我是怕后续因为对其个人的相关调查会牵连到当初他在任期内投资我们医院的事情，所以赶过去问周莱当初拿到股份的程序是不是合法，会不会被牵连。”
周靖光点了点头，他虽然对商业行为没那么敏感，倒也能听出个所以然来，认为于十安的这番解释倒也合理。
“当时你们谈话的内容，不知涉及到股份吧？”
于十安抿了抿唇，他其实并不喜欢没完没了地谈他与周莱的这些恩怨纠葛，但是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
“对，她谈了很多以前的事儿。对我还是有这怨念的。”
“那就是，她对你依然放不下？”周靖光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它当时情绪很激动？”
于十安努力回忆着那天周莱的神态，摇了摇头。
“除了最初我告诉她史密斯的丑闻被爆出来了的那一瞬间，她看起来有些激动意外，我觉得她倒是比之前任何一次见她，都平静，看上去仿佛真的放下了。而且，她已经答应把股份转让给我了，而且还让我尽快找律师做好转让合同，在过去找她签字。”
“而我这两天也在让助手核实这件事了，连向光大银行贷款的申请都提交上去了。”
“最后，她还跟我说……”
“于十安，我欠你一个对不起。我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于十安的脑海中突然飘来了周莱这句话，还有她当时面如死灰的颜色，心脏突然骤然狂跳起来。
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这什么意思！
她其实早就知道有人要对她下手了！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赖上他，连正常的求救都没有！
所以，她是觉得他必不会再出手了呢，还是已然放弃了自己呢？
他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她对他发出求救信号，他还能不能像上回那样，义无反顾地做个好人。
毕竟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身后无人的狂妄少年了，他现在背后有娇妻稚子，有老母亲，还有他的医院，和那数不尽的病患……
一时间，于十安心中有无数不可名状的情绪在冲撞，看起来他有些激动。
“不对，她那不是平静，而是绝望，就好像早就知道自己随时都会出事一样。”
周靖光皱了皱眉，直接抽走了助手面前的本子和笔，扔到了于十安面前，“现在马上把你们见面之后说的每一句话都给我写下来，慢慢想，尽量做到精确。”
于十安立马接了纸和笔，应道，“好。”
看到于十安一边拿着本子在上面写，一边努力地回忆当时的情境，周靖光怕打扰到他，就带着助手出去了。
他的脚步不算快，但耐不住人家大长腿，小姑娘就跟得有些吃力，几乎是小跑着追上他，“老大，老大，这姓于的会不会故意这么说，来转移咱们的注意力啊？怎么还一惊一乍的呢？”
周靖光就跟没听到似的，面无表情地绷着唇线，似是在思索。
“老大，你怎么想的啊？你觉得是不是他干的？”
虽然没回都被周靖光呵斥没脑子，但也不能阻止一个好奇宝宝的求知欲。
谁让她家男神真的很神呢，每个案子都跟他想得差不多。
见周靖光不理她，她也不恼，特别有理有据，特认真地分析道，“这于十安看着是不像杀人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