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周莱写举报信,诬蔑谢清运跟女研究生有不正当关系的事情,医学院的领导出于对谢清运的保护,没有公开周莱的恶行。
但是谢希尔却无意中在家偷听到了。
年少的她当时自然是有点为自己的父亲气不过,但是他爸妈既然选择低调处理那件事,就有他们的考量和顾虑,她就只当没听见。这么多年了,她也从来没有跟谁提起这件事。
其实主要是那时候她跟周莱确实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周莱的坏心眼儿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她父亲,医学院也已经要勒令让周莱写退学申请了,她好,她坏,其实对他们家也没有多大关系。
可事到如今,周莱又跳出来欺负她妹妹了。
她还能装聋作哑吗?
“你以前当初周莱退学出国是自己对于十安死心了,自愿走的吗?”谢希尔问简漾。
简漾被她问的一愣,“不是吗?”虽然当即便反问了出来,但是简漾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怀疑了。
是啊,就凭周莱回国后在于十安身上花了那么多精力和心血,执拗地在那段感情里不出来,她当初也不该走得那么风轻云淡吧?
谢希尔又看了眼谢清运和梁新,结果二老一脸意外地看着谢希尔。
“你早就知道了?”梁新问。
“有次你们在卧房你讨论这事儿,门儿没关严,我就不小心听到了。”谢希尔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简漾着急地问,到底周莱和于十安之间,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或者是她跟于十安都不知道的呢。
谢清运叹了口气,在一旁说,“当时我在医学院做博导,向院里新申请了一个研究项目,就面向全院重新选拔一些博士生,硕士生作为新项目研究团队的成员。那时候我已经很少去上本科生的课了,也没有打算在本科生里面找人。”
“但是我带过于十安他们班大二的一些课,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特别是他的一篇学术性论文发表在了《国际病毒学杂志》上面了,很有远见,很让我惊喜。所以他虽然刚刚大四,我还是破格收了他,作为我们整个研究团队里的唯一一个本科生,但是他的那些师哥师姐没有一个不服的。”
“可是周莱三番五次去找我,也想进研究团队,都被我回绝了。她还跟我说,她是于十安的女朋友,她进到团队里来要跟于十安共同进步,如果我不要她,她就也不让于十安参与这个项目了。”
谢希尔气坏了,“这什么人啊!尼玛于十安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这么一位,她肯定以为她这么说,你肯定生气,说不定易动怒连于十安都不要了,这是处心积虑要拖于十安下水啊。”
“没错,说不定她就是这么想的。”简漾说。
“我当时确实挺生气,也动了不要于十安的心思了。”谢清运捋着胡子说,“但是,我们医学院多少年都没出这么一颗好苗子了,我还是舍不得啊。”
梁新翻了个白眼给他,“他真是见了十安那小子比见了两个亲儿子都宝贝。”
老头子一辈子了,惜才,她太知道了。
“我想了想还是把于十安单独叫到了办公室,我就问他,那个周莱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那呆瓜就闷着头不言语,我想这是默认了啊,我就又问他是不是自愿参加我的团队?他点头说是啊。我就跟他说周莱是怎么跟我说的,他跟我急了,就说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好医生,为了这么理想和目标他要用学识和实践武装他自己,所以他要尽早地参加到我的团队里来,并请求我不要因为周莱不要他。”
谢清运想到当时于十安可怜巴拉的模样,委屈又隐忍的样子,心头一软,“臭小子当时眼圈儿都红了。”
他那时候不知道周莱和于十安是假情侣,更知道于十安从中受了那么多委屈。他还特别严厉地批评了他,“勉勉强强”地收留了他,并且还警告他要以学业为重,再让他遇上这种事儿,他就不认这个学生了。
“我只当被我一鞭策,他跟周莱也就散了,就算散不了伙,至少他也能多少长点心,不会太分心了吧。哪知道,我跟于十安谈过的第三天,我们学院的院长和党委书记就找到我了,就给我看了周莱写得那封举报信。”
“肯定是于十安回去找周莱谈了,然后把周莱给谈恼了。”谢希尔说,“我发现周莱这个人真绝啊,做事儿太绝了。”
简漾也觉得,真绝啊!
就这么一路孤勇地追求于十安,从爱他,到要毁他,她做得哪一件事不够绝的。
“我当时觉得特别可笑,我跟你妈的感情,是吧?”谢清运看了一眼梁新,“我打年轻都没有过那些花花事儿,怎么可能!”
梁新对老头子这求生欲还是满意的,点点头,“你爸不可能的,谁出轨都轮不上他。”
“我当时就气得不行,王院长和徐书记一边一个抱着我的胳膊,徐书记还说,谢老你千万别急,这事儿我们肯定知道你是冤枉的,而且写这封信的人我已经给你逮住了,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当时徐成前真是这么说的,我就问是谁啊,谁这么毁我啊。徐成前说是周莱,我就明白了。”
“这事儿我谁都没说,就回来跟你妈商量了。什么要杀要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