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于十安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想离婚前的一些碎片式的记忆画面。
那时候知道周莱回国是冲着自己来的,于十安也是严防死守,怎么都不肯让周莱近身。
要知道当初跟周莱“分手”,那种感受就是在不见天日的囚笼里重获新生一般的。他自是不愿意重蹈覆辙,再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了。
他一点儿都不想应付她,见都不想见。
所以第一反应是躲着她。
在医院他可以让刘钦做自己的前茅和盾牌,给他拦着挡着。但是在家,他总不能让自己的老妈替他挡着吧。
那段时间为了避免跟周莱见面,他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总觉得,周莱要是要脸,知道他躲着她,发现找他妈也没用,就会自己偃旗息鼓了吧。
而且就凭他妈薛广兰那么难缠不好相处,周莱那个人本身又没有多少耐性,估计要不了多久周莱就能怕了他妈了。
哪知道,他还真想差了,也低估了周莱了。
后来场面有些失控了,他妈还真和周莱好得都穿一条裤子,还跟人家一起去了美国。而自己因为援鄂的事情,跟要追回简漾的决心,还真没太关注周莱和薛广兰那些的动静。
他是非常反感薛广兰跟周莱混到一起的,但是该说的自己都跟她们说了,但是那两个人油盐不进的,他能有什么办法,除了无力和无奈之外,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独善其身,自己坚持跟周莱划清界限就可以了。
但是他从来到尾都没有去想过,周莱跟他妈的交好,简漾的感受。
他记得之前就有一次,他从医院回家就撞到过周莱跟薛广兰在他们家,两个人坐在客厅里旁若无人地相谈甚欢的样子,他当时心中就刨烦。但是没有道理因为她在,自己就躲出去,显得跟自己多理亏见不得人似的。
记得当时周莱和薛广兰都跟他笑脸盈盈地给他打招呼。
“十安回来了?”
“吃晚饭了吗?厨房给你留了的。”
他当时理都没理她们就直接上楼了。
就听薛广兰还安慰周莱,“别用管他,估计是刚下手术累的不想说话。”
他也懒得多解释什么,上楼推开卧室的门,便看到简漾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暮霭苍茫的一窗晚色发呆。就连他进屋她都没听见。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他记得那段时间简漾老加班。
简漾这才回过身来,对他挤出一个惨淡的微笑,“我不知道今天家里也有客人。”
他当时只是淡淡地向她点了点头,便进衣帽间换了家居服,然后去出了主卧到隔壁的书房去了,知道深夜他才回到主卧,发现简漾已经把灯全都关了,睡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心里不痛快,日子过得有些窒息。就很想找个出气口,宣泄挥发心里的愤懑。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有些野蛮地把她拉到了身下,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又急又狠地要了她两回,最后摸到她脸上的凉湿知道她哭了,他心下确实惊了一下,也知道自己过分了。
但是,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能用这种方式纾解他内心的苦闷,用这种最原始的冲动,在极短的时间内给以他救赎,仿佛又有那么一些理所应当。
他从她的身上翻下来,就安枕地躺在她身旁。
没有安慰过她一句。
于十安最近越来越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了,就越知道曾经的自己作为丈夫有多不尽职了。
但是却从来没有站在简漾的角度上去看问题。当时家里来了那么个不速之客,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丈夫,讨好着她的婆婆,他的妻子,他的傻姑娘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吧。他居然还自以为自己是个合格的,甚至不错的丈夫。
想到这儿,于十安真想给自己两拳!
于十安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使劲儿揉了一把脸之后,就给刘钦打了个电话。
这会儿刘钦也是给沈旭东过完生日刚到家,看到是于十安的电话,还以为医院那边临时有什么事儿呢,“喂?哥?”
于十安抿了抿唇,沉沉地开口,“最近还是一直都跟史密斯那边联系不上是不是?”
刘钦先是一愣,“嗯,从今年三月开始我试图跟GD方面联络了好几次,史密斯的那个私人秘书都回复我说,关于咱们医院的股份已经不属于GD集团了,如果有什么事宜都让咱们直接跟股份的持有人周莱女士直接对接,周师姐那边儿,我就没再直接跟了。但是,我有拖投资公司方面的朋友帮忙问过,周师姐无论如何,不管什么高价,都拒不转让和出售那部分股份,所以,有点儿棘手。”
刘钦也是那天跟于十安一起偶然得知,周莱弄到了他们医院的股份。
之后,于十安就安排他打听和试图买回,刘钦就知道他的意图了。
他现在不差钱,就是差点儿也没关系,可以再想办法借,或者直接贷款,如果可以把那30%的股份买回来,摆脱周莱的钳制,于十安是不怕亏钱的。
而且以十安呼吸专科医院的发展势头,哪怕现在花了钱,过不了几年也能很快回本。
所以不用于十安具体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