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广兰这会儿想起刚刚在胡闵晟家的那个情景,她还是脸红心跳。
她就算多半辈子没有男人,但是都活到这把岁数了,而且整天看那些泡沫剧,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
老头儿那是在故意撩拨她呢。
如果当时她反应没那么大,或者,她再乖顺一点儿,娇弱一点儿。
胡闵晟可能就不是亲在她的发顶那么简单了,今天晚上她还能不能回来都得另说着了。
一想到这一层,薛广兰脸上都臊得不行了。
自打于十安八岁,她就开始守寡了,然后这十六七年她就再没有过男人。这么多年,午夜孤枕难眠的寂寞,为生活奔波操劳的艰辛,百般滋味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其实就算是带着一个人孩子,薛广兰当年要是肯找下家的话,也找不了太差的。
她自身条件虽然算不上太好,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且她有房子,有抚恤金。
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附近的一些鳏夫,甚至有些不怀好意的有妇之夫想方设法的接近她。
想跟她搭伙过日子的有,想占她便宜当个姘头的也有。
也是因为那些人的吃相太难看,薛广兰对男人这种东西已经失望头顶,厌恶至极了。
半路夫妻什么的,她想都不去想,而可以这样一种遗世独立的姿态生活着。反正这辈子,她是有儿万事足了。
对胡闵晟的好感,完全是下意识的。她甚至从来没有刻意地去,这个男人怎么样,我要跟这么男人怎么样。他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她心里去了。
她觉得胡闵晟跟她以前见过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他善良,真诚,又体面。
自己对他确实有好感,人家也是真心诚意地想要跟他发展发展。
所以,他就是对她个人有所企图,想要把她怎么样,若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男和女,但凡是动了情的。
不管年岁大小和社会层次高低,到最后都是那一层动物本能的冲动,想赶紧把对方变成自己的人。
但是放到她自己身上,就是一下子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空窗期实在是太久了。
简漾和于十安见薛广兰坐在那儿愣愣的,老半句话,心说,该不会那老头儿真为老不尊,对他们家老太太直接动手动脚了吧?但是这话儿他们俩小辈儿又不好问。
“妈,既然,胡伯伯都向您求婚了,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啊?”简漾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试图能问出点儿什么来。
“我……”薛广兰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我不是还没想好吗?”
简漾一看她这面若桃花,娇羞欲滴的模样,就知道老太太至少是不排斥。
现在犹犹豫豫,大约是不太好意思,还有就是没太做好准备。
总的来说,她瞧着这两人是有戏。
简漾就说不出的激动,看着这么一株铁树都要开花了,能不激动吗!但是,也正是因为铁树开花它不容易,简漾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狠了,怕吓着她。
就像哄小女孩似的,“没事儿,没想好呢,咱们就慢慢想。”
“嗯,我心里有数。”薛广兰喃喃道。
“您心里有数就行。但是妈妈,在这里我跟十安我们俩要先跟您表个态。”
薛广兰一下子就坐直了,一本正经地说,“对对,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在咱们家都是大事儿,你们怎么说?”
简漾和于十安互视一笑。老太太这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简漾说,“您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跟您说,不管你往后的路怎么走,跟谁一起走,我和十安都是您的孩子,您的家人。就像当初你为了十安,义无反顾地把家搬到上海,拼了命供他护他一样,他都知道都记得呢,都跟我说了很多次了。现在他已经长大成人的,还有我,该我们来护着您了。我们希望我们的妈妈笑口常开,美丽如花,能常常远远的幸福下去。您的任何决定,只要是冲着幸福这个目标去的,我们都会支持您。而且,你也不要担心走错了路,看错了人怎么办,您只管记住了,我跟十安永远都是您的退路。你只管跟着感觉和自己的心意走就好了,不要让自己受委屈了。”
简漾这么一说,薛广兰鼻子都酸酸胀胀的,有点儿感动得想哭了。
虽然说这段时间她跟简漾的婆媳关系越来越好了,也越来越觉得简漾真不错。
但是这确实第一次很直观地感受到了梁新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话了。
简漾她就是块宝。千金不换的宝。
薛广兰握住了简漾的手,在她手背上又拍了拍,“妈谢谢你,谢谢你们,我知道了。”
再多感谢的话,说出来就多余了,彼此都懂的。
“客气啥啊,你是我妈,我为您着想不是应当应分的事儿吗。”
“嗯。”薛广兰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她怕再开口就哭了。
于十安在这方面就比简漾弱多了,虽然他也提他妈着想,但是没有想得这么长远这么贴心。
他的姑娘,她怎么这么好呢。
简漾笑了笑,“那您慢慢想想,也不着急回复胡伯伯,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