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沈旭东面前失控。
二十多年都不曾流过一滴泪的女金刚,怎么就突然变成小哭包了。
而且她自己都不能特别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伤心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伤心的事情和东西。
沈旭东突然冒出来“诈尸”,确实挺吓人的,可再怎么样,能比得过当初他背叛自己的时候给她带来的刺激大吗?
沈旭东今天跳出来打扰她约会,又跑到这儿来笑话她,侮辱她,确实很不是东西啊,但也都没有之前他劈腿陆敏纳给她造成的伤害大啊。
可就是被某种情绪塞得满满当当的,很复杂,很委屈,很纠结。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谢希尔都还没觉察到,可当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落,砸到自己的手背上,她才慌了。
她竟然哭了。
还哭得这么狼狈这么狠。
何至于此啊!
沈旭东这边儿一直垂着眼帘专心致志地给她按摩着脚踝,当谢希尔的眼泪有一滴不小心甩到他的手上,才抬起眼,竟然看到她依然泪流满面了。
沈旭东一下子呆住了,手上揉捏的动作也缓缓地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希尔?”
说实话,他有些担心地轻唤她。
谢希尔也只是抽了抽鼻涕,胡乱抹了一把脸。
沈旭东确实不太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哭成这样。
包括刚刚在楼上,她那完全放肆毫无节制的痛哭,他其实也有些摸不到头脑。
他可不敢奢望她这都是因为他。
但是她这么真切而巨大的悲伤,确实让他很心疼。
谢希尔只觉得自己丢脸到家了,实在忍不住就就把脸藏在手掌中,就好像捂住脸不给人看到,谁都不能说她哭过似的。
沈旭东也是没法,便不再揪着她哭过的事情问了。
继续低下头去给她揉脚。
谢希尔……
貌似他不问,什么也不说,自己也没好多少。
横竖都是丢脸!
“沈旭东,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以后少往我跟前儿凑。”
沈旭东当然不愿意,也不服气啊,但是这会儿姑娘这么伤心,他又不往真顶着她来。
所以她爱说什么说什么吧,他就是不吭声,不能认就行了。
谢希尔气鼓鼓地看着脚底下的男人,真是有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一脚踹他脸上。
看在今天他给她揉脚的份儿上,算了。
没多大会儿,沈旭东叫的网约车就到了。
沈旭东对过车牌号,确认没错。闷不吭声地伸手抱起了谢希尔,就起来了。
谢希尔有心挣扎来着,“不想把脚废掉,就乖乖听话。”
他这么一说,谢希尔就怂了。
这渣男再怎么说都是个医学博士,他不能逞一时之勇,落一残废啊。
把谢希尔抱上车,沈旭东也跟着坐在了后座。
男人手长脚长,后厢就显得格外拥挤了些。
谢希尔刚想说让他坐前面,沈旭东就扭头看着她问,“对了,你家里有红花油吗?”
“有。”
谢希尔下意识地就回复了他,就这功夫,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
“有就好,一会儿到家我再给你搓一会儿,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人家一门心思全在她的伤上,她却一心想让他滚蛋。确实有点不近人情了。
谢希尔就忍着没在说话了。把头靠在一侧的车窗玻璃上闭目养神。
沈旭东偷偷斜了她好几眼,也知道她是一再隐忍,要不是看他这么怂这么细心照顾她,依照她那个脾气怕是早把他踹下车了。
谢希尔在上海市区有十几套房产,而她经常居住的却是市中心一幢超高层的公寓,楼上楼下两层加起来都不超过八十平。
意式极简的装修风格,与她个人气质倒是挺搭。
楼上的露台正对着黄浦江对岸的东方明珠塔,在很多个安静地夜晚,她都会一个人坐在露台的吧台上,倒上一杯红酒,对着大上海繁华的夜景寂寞干杯。
她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
包括她的哥哥嫂子,她的工作伙伴,她一律都没有放他们上楼过,当然她爸妈也不稀罕来她这儿。
今天,沈旭东是第一个。
谢希尔在刷开了电梯,坚持没有再让沈旭东抱。沈旭东便老老实实地搀着她。
电梯到了顶层,门一开正对着的就是谢希尔家。
不知道是不是沈旭东想多了,他看到谢希尔输入房门密码的时候,好像刻意避着他来着。
要进他也是正大光明的进来啊,才不会偷看她家密码呢。
家里没有男士拖鞋,沈旭东就直接光着脚了。
“红花油呢?”
“玄关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吧?”谢希尔也不太确定,“要不就是第二格。”
沈旭东把她安置到沙发上,便去玄关柜那边找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找到了。
看着男人手里拎着红花油朝自己走过来,蹲下来给她搓脚的时候,谢希尔竟有一种失控错乱感。
她记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