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黎仰望漫天的霞光盛景,心中无比激昂,只觉前路光明坦途, 那一年成功登临天帝之位的符九弦刚满二十三岁, 雁黎二十岁。
连圣庭之主都盛装出场,恭迎又一位天帝的诞生, 红叶身着如秋日红枫般的华服,来到白塔之上,她面色略显阴沉, 仅向作为同伴的雁黎点了点头, 而其他失败者得不到她半点目光。她的眸中充盈了不甘与怨恨的情绪, 或许是对符九弦的, 又或许是对其他存在的。比如……
天帝宫降下, 新的天帝似乎比起以往的不拘一格要更加威严, 不再永远含着仿佛能战胜一切的灿烂笑容, 他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圈,然后让其他或多或少都面带不甘却功败垂成的旧代天命之子们退下,将雁黎与作为圣庭之主的红叶邀进了天帝宫,不过他也没有与一个并不熟悉的外人寒暄的意思,符九弦径直的向圣庭之主收回本就属于天帝的权利,红叶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哪怕是含着如毒怨般的情绪,红叶也依然笑得令人惊艳,就像一朵绽放得热烈的红玫瑰。她咬着牙,交付出一把纯白纹烙了金色纹路的钥匙扔给了一旁的雁黎,在最后道:“希望你能做得很好,不要辜负我们对你的期待啊,陛下。”
这是来自十日的警告。
雁黎一愣,有些搞不懂现在的发展了。
待到将被剥夺了权利的红叶送走,符九弦扯了扯身上代表天帝的华服,向雁黎一笑,试图让他放心下来,但他的眉头依旧是紧皱的。
符九弦回首看了看殿堂最高处的王座,并没有坐到上面。他在雁黎面前时,只希望自己依旧是那个符九弦,是雁黎的朋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帝。他整理了一下语言,略显沉重的跟雁黎说起了他在成为天帝之时,这个世界的天道为他灌输的一些,被刻意埋葬无数次的秘密。
“我们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阿黎。”
他一屁股坐到黑玉陈列的台阶上,招呼雁黎也随便坐,反正这里除了上面那个王座,也没有别的座位了。等雁黎坐到他旁边,两个人便于重新飞上天空的天帝宫吹着因结界过滤而变得柔和的风,晒着同样柔和的阳光,俯视仿佛是一片绿海的大地。在天帝存在时这片大陆永远都是宁静祥和的,但这种和平只是虚假的蛰伏期。
“该怎么说呢……算了,我就从头说起吧。这个世界曾经的天命之子与我们这些后代的天命之子不一样,那时的地脉不如现在这般狂暴,诞生出的地脉之灵也并不会衍生成天灾,而是作为人类拥有超凡能力的唯一办法,那时的人都以成为驭灵者为傲。而天命之子也不如现在这般显于人前,是能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时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