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九弦洲的子民似乎依然仇视天灾之子,一切都与九弦帝登基之前仿佛没有变化。我并不觉得九弦帝会言而无信, 是个过河拆桥的人,所以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吗?”
本来是为了安抚雁黎的情绪让他能好好将符九弦之死的真相叙述清楚, 但一直听到现在, 雁归也不由听得入神,对一些往事感到疑惑。要说收容天灾之子与驭灵者,现在的她也在做这样的事情,她的做法也与九弦帝大同小异, 用那些驭灵者中的强者为自己收敛大量功德。
所以她非常的了解那些天灾之子在黎明商会还未崛起之前的状况, 虽然比过去整个大陆都在天命的国度管辖之内的情形要好上一些,至少在自己被天灾附身之后有机会往荒原逃跑,而不是一开始就没有逃离的去路,要么能力强大杀出重围, 要么能力弱小就立刻上了火刑架。
她还记得自己出生那晚飘摇的雨夜, 被冠上不详之子名号的婴儿被黑袍人带去圣城,为了九弦帝之死而祭天, 仿佛什么都没改变……
“改变啊,还是有一点的……”雁黎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死寂而枯败, 如燃烧殆尽的灰烬, 仿佛躺在病床上的他能够看透那过去的迷雾中隐藏的黑暗, “至少, 黑塔还在, 对吧?”
“……是啊, 黑塔还伫立着。”
雁归忽然有点感同身受, 她听明白了雁黎的言下之意,哪怕是成为了天帝,也不得不身不由己啊。九弦帝死在最鼎盛的时期,才执政短短十年时间,还未来得及将自己的规划完全铺开,或许还有很多很多让他步履艰难的险阻与陷阱,只是踏错了一步,他便迎来了死亡的结局。
哪怕是天帝,也并非全能。
理解了这个事实之后,雁归却不觉得自己会落得九弦帝一样的结局,因为如果是她的话,想要达成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哪怕不择手段也一定会做到!她可不是以往那些被教育得光明磊落的天命之子或者天帝,要是敢挡她的路,灭一城或者灭一国只要是必要的过程,她并不觉得自己下不去手,惹急了她甚至敢同归于尽!
“你继续。”
雁归面上笑得越渐温柔,眸光幽深。
哪怕是十日的真主,她也照杀不误!
……
黑塔的建立并不怎么得人心。
因为天灾之子的恐怖深入人心,这名声臭大街了,能止小儿夜啼。在符九弦有了亲近天灾之子的意向过后,圣城可谓是炸了锅,不过符九弦不是任人说什么就听什么的软耳朵,他坚持自己的想法,哪怕与其他天命之子反目,作为接手了上一代白鹭帝遗留下来的班底的天命之子,他有着与各大世家和天命之子抗衡的本钱。
只是有一点遗憾……
“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跑掉啊,阿黎!!”
因为在这种关键时刻,雁黎向他请辞说是要回家一趟,差不多要满十五岁的小少年肩膀上站着一只雪白的信鸽,掰掉符九弦仅仅拽着他手臂的手指,无奈的道:“只是家里人叫我回去一趟而已,如果顺利的话,我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如果不顺利,我也会跟你传信说明情况的……”
在这关键时刻,柳叶传信让他回归一趟,雁黎觉得有点莫名的不安,但也不能拒绝柳叶大人的传唤,他辞别符九弦重回到那个山谷里,于养殖场内,坐在高高墙上提着灯的柳叶爽朗的笑着挥手让他过去,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怎么样,这趟旅途还愉快吗,小雁黎?我可是听到许多关于你的事迹,影武者是你对吧,跟着符九弦创立了一个收容驭灵者的组织,搞得热火朝天的,连那深居简出的大人都听闻你与符九弦的名声啦!”柳叶像是在说一件开心的事情,他与有荣焉的继续道,“所以……他要见你。”
雁黎感到疑惑,他问道:“【他】是谁?”
“是我所在的组织的首领,在外面的时候你应该听见过【十日】吧?就是那个组织,话说,你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蕴株阶段吧,真是天才!想当初就算是我,也足足卡了五年,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才迈进的蕴株阶段,而你今年才十五岁。真主大人想要见你,这不是什么坏事,放心吧,大概你会成为我的同伴,最年轻的十日成员?”
十日这个组织的名号,雁黎是听说过的,只要愿意信奉十日的城市,十日就会派遣他们的信使驻守在那座城市中,使之免于天灾的侵扰,只不过能够全城统一信仰的城市并不多,天命之子的阵营也不会眼看着人民的信仰被一个外来组织夺走,所以相应纷争一直都没有停落过。
最主要的是,在十日与天命阵营的信仰纷争之中,十日竟拥有压倒性的优势,这真是令人费解的真实,此时的雁黎也只知道这点表面上的东西,而每一代天帝陨落过后,关于十日的情报又会被圣庭清洗一遍,以至于拥有白鹭帝遗馈的符九弦也不知道十日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但眼看将雁黎养育长大,近十年过去了却依旧没有半点变化、仿佛年龄永远凝固在青春年华的柳叶都是十日之一,这个组织的神秘与深度都是可以得见的。这样一个古老的不知在这片大地扎根多少年的组织就这样展现于雁黎眼前,这或许是除符九弦成为天帝之外的另一条能够拯救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