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之中,如果只是这个的话……
枯叶倒没那么抗拒了。
“那行,翎叶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对吧?”
雁归眉目间隐隐的危险终于散去,她笑道:
“当然。”
她为什么听见地狱鸟是十日的翎叶就准备亲自去一趟呢?因为她早早的发现预知画面的出现与一些特定的人有关,那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又有哪些人称得上是特殊的呢?十日的成员绝对能在特殊这一点上占据一席之地,她想趁着十日还未察觉到她的威胁之前,拿到更多情报!
所以就需要亲自去见一见那些特殊之人了。
翎叶来得正巧、也正好。
她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
在出发之前,雁归还需要安排一下归离城的事务,最关键的是得有一个在她和符青云都离开归离城的时候能压的住或许会有的骚乱的人。没办法,符青云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留守,他的性格与固执程度有时连雁归都拿他没办法,而且她自己也觉得带上符青云要保险一些,因为他是天道容器,或许危机时刻天道能下来救一救场呢,毕竟雁归觉得这个世界的天道对她也挺好。
这个人选只有陈平安了。
如果说自创了捕灵人这一驭灵者分支的柳叶可以被称作跨世纪的天才的话,那陈平安就是修炼之路上万里无一的天才,这三年与他同时成为驭灵者的穿越者们堪堪跨越了散叶阶段,但他却已触及到了蕴株的门槛,最后就差一点顿悟的机缘,这速度与开挂的雁归都相差无几了。
雁归还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他早早便成为了女皇之剑,连天命之子符昭阳都能匹敌,却也不妨碍她支使自己这位天才的青梅竹马守家。
现在也只有陈平安有能力镇守归离城了。
陈平安本是想跟着去的。
但雁归实在不想带这个世界的人过去。
毕竟这可是直面腐殖之蛇,不是和以前一样打跑了它就完事,大概率需要与它正面作战,没有复活能力的原住民去了就只能拖后腿。
所以她只带着归离城驻扎的三百多穿越者。
因为路程全是深山老林的缘故,他们不能骑马过去,唯一的坐骑是橘猫,坐在橘猫背上的小姑娘向雁归招了招手让她快过去,橘猫哼哼唧唧一声,有点傲娇,又有点自觉派上了大用场喜滋滋的傻气,黑哥笑得谄媚迎上了符青云。
这位可与他们熟悉得很的雁归不同,符青云是深受天道眷顾的天命之子,最重要的是能力很有用,连陆扉、不,连地狱鸟的羽毛轰炸都能完全防御下来,这等强者需要好好供起来!
“路途遥远,符青云殿下请上坐骑吧。”
在平常时候符青云一向是秉持着无懈可击如神明化身一般圣洁又温柔的模样,他的气质清澈无害,微笑着向黑哥点了点头:“劳烦了。”
雁归在一边看得有点吃味,不由阴阳怪气道:
“怎么不见你叫上我呢?”
“这能一样吗?”
看见雁归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黑哥好笑地凑过去小声补充道:“你又不是外人,还需要人叫啊?你看橘猫跟荷叶都在眼巴巴等你过去呢,难不成你觉得我们都是需要多礼的外人?”
雁归这才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她坐到橘猫的背上,外表风光霁月的符青云也施施然坐在她身旁,哪怕是如席地而坐的姿势看起来也依旧优雅庄重,橘猫背负四人利索地从俯趴姿势爬了起来,嘴里还在嘀咕:“哼,我才不是坐骑呢!不过怎么感觉重量有点不对?大概是错觉吧,只是感觉有五十多斤的差别……”
当然重量不对了。
只有雁归与符青云能看见的枯叶同样坐到橘猫的背上,这个位置居高临下是极好的,还能听见其他穿越者对他们有车坐而其他人只能徒步感到羡慕嫉妒恨的交谈声,枯叶捧着天平罕见的面色沉郁,虽然只要因果之线没有断掉,他的父亲大牛就没有死去,但如果想用人类的脚程追上飞行速度快如闪电的翎叶,那几乎不可能。
他注视自己眸中那根已经不再是唯一连接他的因果之线,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动用秩序天平的力量帮助父亲逃离翎叶,但如果父亲没有在秩序天平生效的时间里反应过来他已经能够反抗了,那就是白用功。还是再等等,等父亲下定绝心反抗的时候,那时再助他一臂之力吧!
一路上,哪怕是穿越者都不可能永远保持在全力奔行之中,哪怕有黑哥为他们上增益,这样的速度说不上慢,但也快不到哪里去。
崎岖山路隐约飘散薄如蝉翼的雾气,越远离九弦洲这样的雾气就越浓厚,就如同另一个世界因地脉枯竭而逐渐侵蚀人世代表死与空无的灰白界限一样,这些浓雾充满生命的气息,携带地脉之力的味道,是地脉满溢所造成的奇景。
哪怕是大牛竭力录制视频与截图,在后面也只能看到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白,在第二日穿越者们便只能估摸着大概的方向前行,直至大牛自暴自弃的截图中终于出现了惊人的画面:
那是一片不断冒出黑色烟雾将浓厚雾气驱散至极远方位的下陷深坑,黑色垂直的岩壁上不时有天灾爬进爬出,但它们身后连接的黑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