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穿着红嫁衣的少女没有回头,她高昂着头颅捏着手里的竹筒有些犹豫,又有些冲动。瞭望塔上背着光的女孩子孤身一身坐在那里, 眺望世间所有的云起云落。她性格恶劣,说是同伴不如说是悬挂在所有穿越者头顶上的刀, 大概除了单纯的少女外, 没人不讨厌她的吧。
荷叶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她并不讨厌那个满身都是孤独与执拗的女孩,一日又一日,雁归坐在那里, 坐得高高在上, 却又像被束缚在天上的囚徒,她想要靠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靠近,所以她仰望着,也是如此的固执。
“荷叶?”橘猫毛茸茸的脑袋凑了过来, 也抬头看了看, “如果你不是个女孩子,如果我不知道你的性格, 或许我还会以为你在干坏事呢,虽然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看什么?”
荷叶懵懂无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吃着饭的黑哥咳嗽一声, 抬头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可别带坏好孩子了, 橘猫讪讪一笑, 赶紧摇了摇头, 道:“没什么没什么, 就是有点好奇你到底在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呢?那上面除了雁归就没别人了, 你不会是在看她吧?虽然有时候我也好奇她这几天到底有没有洗过澡什么的,虽然衣服换了,但她被拴在界脉之花上也没地让她洗澡啊……”
雁归只觉自己风评被害,要不是看在这只橘猫用的是驴蛋的身体,她早就一根界脉之花将这个嘴贱的贱人戳个对穿了,驴蛋自己就贱贱的,身体换了个主人还进化了嘴贱话痨。
她被束缚在这上面当然没地洗澡,但她有能燃尽一切污秽的黑焰,用火将身体烧一遍不就干干净净了。她听着橘猫的大嗓门,又不愿跑去和人解释清楚,只能自己生着闷气。
是的,她坐在上面,两人待在下面。
她是听得见他们在说些什么的。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估计是忍受不了橘猫喋喋不休的话痨,但荷叶不同,在成为穿越者之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活,每月守望者的补给也都是用无人机托运过来的,在父母相继死去过后,她孤身一人在孤城中生活了五年。
现在的她不善言辞,语言能力退化,但她喜欢别人跟她说话,她会很认真很认真地当一个合格的听众,她不想再孤独一人了。
她也无法忍受别人的孤独。
尤其是雁归。
“我想……”和她交朋友。
荷叶想说出这样的话,却又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