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住在这个小区。我小学就认识李何砚了。他脑子好用,初中那会读书就很好。其实我也想过好好念书,但是吧,念书这件事其实也是靠天赋的。”
程小乌似是陷入了回忆,絮絮叨叨:“我脑子没他好用,中考结束后,我和汪洋就去了职高,他考上了雁南一中,高考还是雁南市的理科状元,市政府还给了一笔五万元的奖金。”
小区门口就有一家超市,空间不大,但是该有的调味料还是一应俱全。
程小乌从货架上拿了一瓶酱油,到柜台结账。
走出超市,魏妤说:“你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程小乌停了下来,把酱油随手搁到草坪旁的装饰带上:“我抽根烟行么?”
魏妤轻轻点头:“你抽吧。”
程小乌点了根烟,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夹着烟,抽了两口说:“他最早是和汪洋先认识的,我是汪洋的表妹。小学的时候,我和他不怎么熟,不过李何砚初中那会不怎么回家,有时候会睡到汪洋家里,这么一来二去,我们才算熟起来。”
魏妤:“他为什么不怎么回家?”
程小乌透过白色的烟雾看了魏妤一眼:“他应该没和你讲他家的事儿?”
魏妤若有所思:“没有。”
程小乌弹了下烟灰:“你和李何砚睡了吧,那你应该看到他后背的那块疤了?”
“他说是摔的。”
程小乌轻呵一声:“不是摔的,那是他爸给砍的。”
魏妤神抬起眼:“为什么?”
程小乌扔了烟头,耸了耸肩:“其他的,我不能多说。我知道李何砚对我没那个意思,不过他现在喜欢你,我希望你别辜负他。”
魏妤和程小乌回到屋里。
汪洋接过程小乌手里的酱油:“怎么去买个酱油,花这么久的时间?”
“我属乌龟的行不行?”
“等你买了酱油回来,菜早就烧干了。”
兰姨:“别和小乌嘴贫了,先把做完的菜端出去,记得包个保鲜膜,不然菜凉得快。”
魏妤走到阳台,李何砚转过身:“程小乌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说让我对你好一点。”魏妤笑说,“你们感情还挺好的,汪洋那会也跟我说过这话。”
李何砚:“闲操心,别管他们说什么。”
魏妤忽然叫了他一声:“李何砚。”
李何砚歪了下头,双眼平视,魏妤在他的目光下:“我会对你好的。”
他笑了一声,反问:“怎么个好法?”
客厅里传来汪洋的声音:“开饭了,你们两个快进来。”
“进去吃饭?”他说。
兰姨端着青瓜干贝汤出来,李何砚随手接过:“汪叔呢?”
“他还没回来呢。你们先吃,别管他。”兰姨又看向魏妤,“饿了吧,这干贝汤挺鲜的,趁热喝一碗,想吃什么尽管夹,吃不到让砚子给你弄。”
魏妤弯弯唇说好。
吃完晚饭切了蛋糕,已经快十点。
魏妤和李何砚走出小区单元门,天气逐渐转凉,夜晚的风吹徐徐吹来,透着几分凉意。旁边的路灯莹白,照亮草坪一角,这是个舒适的夜晚。
小区的空地上,坐着几个女人在闲聊,小孩子戴着头盔空地上骑平衡车。
两人刚转了弯,就听到身后飘来的低语声。
“刚才走过去那个不是李家那小子吗?”
“奇了,他今天怎么上这来,都说生儿子好,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有个屁用,他妈的葬礼都没回来,他回来那会,金丽红头七都过了吧。”
“作孽哦,不过金丽红和老温那事是不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听说老李娶金丽红以前,那女的就.......”
“李何砚——”
魏妤还未来得及拉住他,李何砚揪过中年男人的领子,抬手就往他脸上揍一拳:“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那中年男人平白吃了一拳头,嘴角立时肿了起来,他摸了下嘴角,吐出一口血沫:“我□□妈的野崽子!”
女人的尖叫,拳脚打在肉上的钝响,不堪入耳的脏话,小孩的哭啼声,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后来来了几个男人,将两人分开,场面才一时平息下来。
有女人嗔怪地看了李何砚一眼:“怎么就突然打人了呢?”
“算了算了,别说了。”
李何砚站在花圃旁边,注视着那群人的目光透着几阴沉,胸前剧烈起伏着,他捏了捏眉心,另一只手的手指被碰了碰。
魏妤握住他垂下的手指,紧紧握住:“走吧。”
走出小区,魏妤去便利店买了瓶水。出来时,路灯下,李何砚靠着车身,低头掏烟,脸上毫无表情。
他和那个中年男人打架,自己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身上的白色T恤还带着青灰的脚印,嘴角也裂开了一块。
魏妤走过去,抽走他手上的烟盒:“别抽了,先漱个口。”
矿泉水塞到他手里,李何砚没打开,垂下眼睛瞅着她:“怕了?”
魏妤淡声:“没有。”
“放心,我不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