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戳戳骂她去死了。
柳盈盈唇角笑意却更大了。
店小二向她投去诡异的一眼,这人是傻子吗,让她去死还笑的这么开心,有病。
柳盈盈没在意,径直坐到一旁案桌旁,为自己倒了一盏茶,茶水入喉,方才浅浅开口:“绸缎庄屹立长安城数十年,落到这步田地,想必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店小二瞳孔微缩,眼里警惕更甚。
果然,这人就是来找茬的。
她又问:“不过,这店还没卖出去?”
店小二的眼神简直能杀死人
柳盈盈便知道陈少宸还没找上苏阳,在心底长长松了一口气,“爷对这店有兴趣,不接待?”
店小二脸色冷硬至极,自绸缎庄要卖的消息传开,来议价的人不在少数,可尽是些趁火打劫的货色,只恨不得掌柜的将这庄子白送他们才好。
在他眼里,这人跟那些人没两样。
“距爷了解,这店铺地理位置虽然好,可生意却不太好,”柳盈盈随意把玩着两锭黄金,“听说开价直线降低,跌至五千两了?”
店小二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抄起扫帚就想将这个趁火打劫的混账给赶出去,却听柳盈盈漫不经心道:“那我就出这价钱五倍,两万五千两买下好了。”
他被惊呆了,“你……”
柳盈盈笑得肆意又嚣张,“刚说过了,爷最不缺的就是钱。”
折扇轻点他的头,她无奈道:“嫌钱多?还不带爷去见你家掌柜的。”
店小二恍然惊醒,利索关好店门就带着柳盈盈去往后院库房,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带她去见掌柜的,要是真能卖两万五千两,那小少爷的病就有救了。
阴暗狭小的库房内,飘散着浓浓的中药味,身穿麻布的妇人将瘦弱苍白的小男孩紧紧抱在怀里,一双眼睛空洞的有些绝望。
“五千两就五千两吧,孩子看病的钱撑不到后天了。”
瘫坐在地上的男人木然的点头,“再等一天吧,明天不管最高多少钱都卖。”
柳盈盈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样一段对话,她眸底泛起的波澜更甚。
小二先进去,将事情简单禀告,不一会儿才推开门,将柳盈盈迎进去。
掌柜的端坐主位,目光锐利的打量着柳盈盈,而后他轻扯唇角,“你准备出多少钱?”
身处绝望境地,却依旧能在谈判时不失气势,不愧是绸缎庄的掌柜。
见面前少女不言不语,苏阳神情有些冷,“姑娘若是无意,便早些离去,在下无心陪姑娘打发时间。”
柳盈盈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微微一笑,“两万五千两。”
苏阳楞了下才反应过来这几个字的意思,可他非但没有欣喜若狂,反倒生出几分戒备提防,“姑娘可知绸缎庄的市场价?”
柳盈盈依旧笑得清浅,“一万两,现下被恶意压到五千两。”
苏阳眼里戒备更甚,声音愈发冷淡,“姑娘既知,为何愿出多出几倍的价钱买下这间苟延残喘的绸缎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可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初初及笄的小姑娘却做着显而易见的亏本买卖。
她到底有什么企图?
柳盈盈不想敷衍他,但也并没有解释的打算,淡淡道:“三万两。”
苏阳眸光微动,已然被打动了,“你……”
柳盈盈打断他的话,“五万两。”
苏阳:“……”
萱绫:“……”
苏阳动了动唇角,妇人突然冲下来抱着他的腿恳求道:“老爷,卖了吧,老爷,卖了吧,不管她要做什么都答应吧,哪怕她要我的命,”她哭得撕心裂肺,“孩子的病拖不起了啊……”
苏阳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身为一家之主,他护不住妻儿已是无能,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在他眼前吗,他做不到……
将指尖狠狠嵌入掌心,苏阳深深吐出一口气,“绸缎庄是你的了。”
他抬眸看向柳盈盈,“姑娘应该还有其他条件,一并说了吧。”
他已经做好赴汤蹈火的准备,却听柳盈盈道:“我没有其他要求,只希望您能继续坐镇绸缎庄,”她浅浅一笑,抬眸看向苏阳的眼里满是真诚,“我看重的不是这间铺子,而是你这个人。”
要想彻底收服这个人,光靠钱是万万不够的,她要的是他绝对的臣服和忠诚。
她顿了下,继续道:“当然,您会得到您应有的酬劳,每月纹银一百两,以及当月盈利银两的十分之一。”
苏阳惊呆了,每月一百两,一年一千二百两,堪比他去年一年所有盈利,他没想到小姑娘居然做出这等听起来就是大大便宜了自己的决定,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默了半响,才开口,“公子既然信任我,我自当全力以赴。不知公子名讳为何,家住何处,我定当每日前去汇报绸缎庄情况。”
“镇安候府三姑娘柳盈盈。”柳盈盈笑了一笑,叮嘱道:“我不想暴露身份,你只当不认识我即可,若有急事,便在镇安侯府西侧槐花树上挂一红巾。”
苏阳惊呆了,柳盈盈?昨日大闹韩家世子婚礼的柳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