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以前没做过这等事,萱绫有些气虚的回道:“我家姑娘今天身子不大舒服,实在不能见客,还请二姑娘明日再来。”
话音未落,柳盈盈便听见异常响亮的耳光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尖锐刺耳的怒骂声,“我家姑娘今日特来慰问三姑娘,你居然敢阻拦,若误了我家姑娘一片关心,便是你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还不快滚开!“
柳盈盈瞳孔微缩,推门走出去,看见萱绫躺在地上,清秀可人的脸上已是一片红肿,赫然五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可见下手之人力度之大。
萱绫疼得眼睛都红了,却强忍泪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然后挡在翠竹面前,咬牙重复道:“我家姑娘今天身子不舒服,吩咐过不见客。”
“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翠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扬手便想狠狠再补一巴掌,却不想一颗带着狠厉煞气的石子横空出世,正正打在她手腕处,霎时间血脉喷涌,手腕经脉已然断裂,她死死握着手腕处哀嚎出声,眼带杀气的瞪向石子来源处。
一身水蓝长裙的女子正站在门口处,见翠竹望过来,便弯了眉眼,浅浅笑意浅浅流转于那双桃花眼中,却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
“本姑娘也不知什么叫尊卑有别,翠竹可否不吝赐教?”她唇角含着笑,语调也盈盈柔柔的,仿若一个真心求教的学子。
翠竹却觉寒意刺骨,铺天盖地的气势和凌然压得她膝盖一软,几乎就这么跪了下去,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方才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我家姑娘亲来拜访,萱绫还未通报便将二姑娘拒之门外,难免有挑拨姑娘与二姑娘关系之嫌,奴婢也只是一时情急,才说错了话……”
她猛地双膝跪地,连连叩头道:“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柳盈盈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转身走到萱绫面前,将萱绫扶起,动作轻柔的将萱绫下巴抬起,那张清秀可人的小脸上的红肿因着时间流逝更显红肿,忖得两边脸更为显而易见的一大一小,她缩了下眸子,眼底满是心疼的从袖口处掏出一瓶药膏,细细擦拭在那片红肿处。
少顷,药擦好了,将药膏放进萱绫袖子中,她才挑眉转向跪在地上,眼底残留愤恨的翠竹,笑意浅浅道:“我有让你停下吗?”
翠竹吓得心神一颤,求救的目光望向柳迎夏。
柳迎夏立时站出来,摆出一副姐姐教训妹妹的模样,道:“此番翠竹言行确有出格,不该动手,她已磕头认错,还望三妹看在二姐面子上饶她一次。”
顿了顿,又道:“说起来,这萱绫也着实叫三妹宠过头了,没了半点章法了,且不说我身为镇安侯府嫡女,便是以姐姐身份前来慰问也万不该未经通报便叫我吃这闭门羹,且不说伤了你我姐妹情深,便是传了出去,恐也会平白伤了妹妹温顺可人的名声。”
柳盈盈略带玩味的目光浅浅落在柳迎夏那张满脸为了她好的脸上,不由得盈盈勾了下唇角。
她倒是不知一夜间柳迎夏怎的有了这等好演技和口才,黑白颠倒,死活不分,倒像是这一切都是受害者萱绫自作自受,而施暴者不过是为了自己好的正义使者。
还有那一顶温顺可人的高帽。
想玩这种柔情戏码,她奉陪便是。
“如此,我倒还要谢谢二姐了。”她抬眸,眉眼弯弯。
柳迎夏摆摆手,“姐妹之间无须客气。”她的语气得意极了,眼底划过一丝鄙夷——哪怕是得了陛下恩赐,也不过是个没脑子、上不得台面的下贱东西,三言两语就哄得团团转,愚蠢至极。
可还未待她唇角那抹笑意荡漾开,柳盈盈便抬步上前,微微蹲/下身子,与翠竹平齐,随后抬手,冰冷指尖盈盈抬起翠竹下巴,饶有兴味的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道:“二姐传授之恩我铭记于心,无以为报,思来想去,便也就只好有样学样,送二姐一份大礼了。”
柳迎夏眉心紧蹙,“三妹……”
话音未落,便见柳盈盈眼神陡然转冷,而后狠狠一巴掌扇在玉荷脸上。
这一巴掌用力极狠,又是正正面打上,力度更甚,直直将玉荷打得趴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还吐出两颗含着血的牙齿,看起来恐怖极了。
“你……!”柳迎夏瞳孔微缩,死死瞪着那个正用手绢细细擦拭手指,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的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盈盈极轻极淡的笑,少顷,将那沾了血的手帕随手一扔,微微耸了下肩膀,语气无所谓极了,“替二姐教训翠竹啊。”
她歪着头看向柳迎夏,黑琉璃似的眸子无辜极了,“二姐说的对,丫鬟定要好好管教,否则出去便会污了自家面子。”
她指着翠竹,“方才二姐还未开口,这贱婢便自作主张,还动手打人,一幅主人自居的模样,”她皱着眉,脸上嫌弃显而易见,“若是传了出去,旁人还道二姐院子里尊卑不分呢,二姐向来宅心仁厚,定下不去狠手,妹妹没有别的能力,就是这教训丫鬟有一套,今日便辛苦辛苦替二姐收拾了吧。”
柳迎夏一口血呕在喉咙里,她怎么也没想到,柳盈盈这贱人居然拿她的矛攻她的盾,她这举算是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