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李家人,由李瞎子提议,经与族中的亲房们商量,要请个阴阳,把祖坟查断一哈。李瞎子费了好多的周折,才把罗阳阳请进门来。李家家族的主要成员都来凑到跟前,也要听个究竟,也好明明白白地给祖先敬点孝心。
罗阳阳来到李瞎子屋里,吃喝之后,就把李家的祖坟的座山朝向,山垭水路风口等,都仔细查看一阵。然后又回到屋里上了炕,烟茶吃喝不在话下。就要把这每个坟头都给断论上一番。
李瞎子心想,这阴阳还忙乎,请一次也不容易,干脆让他顺便把自家的庄院,也给仔细地观点一哈,就开口给阴阳说了自己的想法。
罗阳阳说,那就再把庄院观点一哈,把现场的事弄消停了,咱们坐在屋里,连同祖坟庄院一起断。便问了瞎子两口子的生辰八字,随后将罗盘放在院子中间,把庄院坐向,院门,屋门,堂屋,厨房,茅厕,磨头,猪圈的位置朝向,还有那房前屋后,院内水路等,弄了个清楚。
折腾了大半天,李二还要忙着自己的活路,要赶紧听一下祖坟到底怎么样。谁知李瞎子还要叫阴阳观点一下庄院,心里就有点不高兴。心想,你请了阴阳来是断祖坟的,祖坟是家族的事,我们才要听个究竟,要是给你家断庄院,那是你自家的事,我们都跑到这里凑个啥热闹。
再再说这罗阳阳进门上炕,坐稳以后,就把李瞎子的住家庄院细说了一阵。什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东厨司命,西隅灶神等等,说了个没完没了。除了李瞎子在仔细听着,其他亲房弟兄们根本没有在意。
李瞎子听了好一阵,还是个糊里糊涂,没有听出个名堂。还不好追问,估计说头还多,以后再看。然后就对罗阳阳说:那你先给说一哈,祖坟到底是个啥情况。
罗阳阳又开始摆活,什么来龙,座向,出煞,收水等,东拉西扯,嘴里念着:“龙对山山是破军,艮丁坤上是黄泉...。”说了个不站点,李家的人们听得云里雾里,都不知道说着些啥,还以为是在念经。加上罗阴阳说话口齿不清,又嘟嘟啷啷,根本听不清楚,叫在场的人们听着,不知都是书上的还是经上的。
李瞎子心想,说得再多也没有用,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只是叫他说一哈,到底是利还是不利,阿门个弄法。就问罗家的说:“你说这祖坟到底阿门个,利祥者没有,阿门个拾掇法才合适。”
罗家的说:“你家这祖坟说利也利,说个不利也是不利。”李二听了心里在想,这话等于没有说。要是李四在这里就好了。李四是有点学问的,人家能听懂。咱这整天干的都是提着锤子打磨子的事,书上的说思根本不知道。
瞎子有点不耐烦了,心里想,吴家掌柜原来说过,这阴阳恐怕是个半瓶子。当下说了好大一阵,都是些支支吾吾的顺口溜,吴家的确实知道这匠人的底细,还真说对了。不妨直接再问一下,看能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不行就打发了算了,再另找个有说思的来。就问罗阴阳说:“你说我们到底该阿门个弄法才婐揲。”
罗家的见瞎子带着质问的口气问自己,心中自是不乐,知道人家嫌自己啰嗦,有点不耐烦。就直接说:“这地方属坤方来龙,你们家这祖坟,巽山乾向,属破军之位。立向辰山戌向,艮寅方出水,丁财日衰,甚则绝嗣。
你家这庄院也是辰山戌向,天罗地网之地,水出庚酉方冲破向上禄位,属冲禄小黄泉,主穷乏夭亡,出寡居,性暴凶争之人。这庄子属阴宅之地,住家运程已过。”罗阴阳哼哼唧唧,又说了好长时间。
李瞎子再问:“那你给出点主意,该如何办才好。”罗阴阳说:“最好就是将这祖上的庄院,还给祖先,只有祖先才能坐得住这个地方。后代们要自己另找住家的地场。”这一说,瞎子和李二都听懂了。
瞎子心想,要把这庄院当成祖坟,自己住在这里不合适,当下就皱起了眉头,眼睛只是对着李二看。李二转眼,也盯着瞎子看了半天,心想,你不是决心大得很吗,要折腾着动迁祖坟,真是无事找事。现在人家阴阳说了,你住这庄子不合适,看你怎么办。
瞎子心里明白,这事情现在叫家族人都知道了,不弄个结果,恐怕不好交代。就又问罗阴阳:“你看这那个地场我住上合适。”阴阳指着对面的陡山坡说:“那地方还不错。”瞎子听了,当着李二的面,不好再说其他,大户人家的颜面不能丢,该讲的排场还得讲,只好下决心开始搬家迁坟。
李瞎子开始大动干戈。先雇了好多劳力,没有过多长时间,在黑庄子对面的陡坡上,挖了几个窑,围了院子搬进去住了。再把祖先们的坟墓,都迁进了这老庄院,立了个巳山亥向,还把家族没了的人都埋进祖坟。但李大胆的坟墓,死活也不能迁进祖坟。
李家人就这样,把这祖上留下的黑庄子,还给了祖先们。家族成员都为此而自豪,后代们也为给祖先尽了孝心,都得到名望。瞎子虽然住在一个陡坡地上,但也了却了一桩心事,也把那些喜欢说三道四的,人们的嘴给塞住了。也省得叫叫那些敞门子嘴胡说,不时地撩拨人。
再说这吴家,当年也是这道沟的大户人家,祖上当年来这里开荒,那个阵势可不一般。几年之内,几个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