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雪琴同事的女儿咨询陈曼曼结婚时谁给化的妆?
陈曼曼不记仇,谦虚表示是自己给自己化的妆,其实结婚当天那么忙,她没想过适当的打扮会引起这一连串连锁反应。
至于林雪琴的同事需不需要帮忙化妆,陈曼曼也没上赶着追问,婆婆只是随便提了一句,有需要再说呗。
晚饭过后公婆就回家了。
陈曼曼洗澡之后又烧了点水洗头发,此时堂屋的灯已经灭了,爷爷奶奶睡得早,她最后轻手轻脚端了盆水回厢房泡脚,骆致成洗澡回来掀帘就看到她泡在水盆里的白皙双足。
陈曼曼莫名:“厨房还有热水。”
“嗯。”他在客厅站了站又返回厨房端了盆水。
两人坐在沙发两头默默泡脚,陈曼曼摆弄今天买回来的新扣子,也把兜里的糖放到了桌上,想起这事她又想起林雪琴。
“我厂里的姑娘让我帮忙化妆,我答应了,你妈那个同事,有需要的话再说吧。”陈曼曼着重点明:“我化的不太好,妈和人家可能看不上,你要是怕丢人可以给我推了。”
陈曼曼也不想敌视婆婆,但林雪琴一开始的态度太傲,她又没打算伏低做小恭维婆婆,两人只能明里暗里的互怼,只要骆致成不傻有基本的智商,总该知道这事怎么办,至少帮忙打听一下需要帮忙的人家的人品,她才好应对。
骆致成又嗯了一声,听起来像是懂了。
这是支使他做事?
陡然想起她刚嫁过来的第二个月,他们照例进宫给生母请安,那是她大婚后第二次入宫,他被一同入宫的兄弟叫走片刻,回来她像只鹌鹑样在生母面前听训,听到他回来的动静悄悄抬头,那双灵动眼睛暴露太多情绪,迫切地表达了一句‘快来帮帮我。’
之后又被生母训了,说她眼睛不安分,她彻底鹌鹑,后面再进宫就垂着脑袋,看似乖巧听话其实生母说了什么她左耳进右耳出,也没再和他求救,后来他给她派了个嬷嬷。
现在不一样了。
骆致成微微蹙眉:“你同事找你化妆?”
陈曼曼学他嗯了一声,说了今天帮宋红娟试妆的事,更多的挣钱计划她没说,事还没办成不宜对外嚷嚷,容易夭折。
他却说了件事:“我从这个月开始拿七级工工资,涨了十三块钱。”
此时陈曼曼正嫌泡脚水热,试图将脚搁在盆沿上,闻言差点一只脚踩偏把洗脚水踹翻,所以他二十四岁离工人阶级的梦想只有一步之遥了?
陈曼曼表情复杂,嫉妒里面掺杂着难以严明的羡慕,可是她穿越前也只读到了初中而已,后来看了不少书也习字,可都是他经手教出来的,在他面前显摆不起来不说还要被碾压,现在恢复高考了,她能考试拿个文凭吗?
想要的可真多,陈曼曼暗暗叹气摇头,但是转念一想有什么好叹气的,她才十九岁呢,就算是二十九岁,现在没有被困在后宫方寸之间,只要努力就有无限可能。
“恭喜哦。”
骆致成目睹她所有表情变化,眸底复杂。
“你几岁读大学?”
“十四岁。”
“啊?”
“当时有个少年班,我参加了考试。”
“喔。”参加工作六年做七级工,牛啊。
陈曼曼坚决表示不羡慕,她当初没能读高中一是工农兵大学生名额稀少,二是父母着急让她有份工作上班,二哥就是念着高中听从召唤下了乡想回回不来,朱银萍耳提面命她不能这么干,为了避免她脑袋一热直接报名下乡做知青直接塞到副食品厂盯着她,现在呢课本知识早忘的差不多了。
“你有可以给我看的书吗?”陈曼曼怕他误会:“我做好衣服以后晚上闲着没事做。”
他点头,侧脸轮廓比往常柔和。
泡完脚倒掉水刚八点钟,陈曼曼在南间卧室给衣服缝扣子,骆致成在北间看书,听到他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时陈曼曼刚把扣子缝好伸了个懒腰。
他将五六本书放到写字台上,陈曼曼将衣服递过去,有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味道。
“你穿上试试看。”
这回他自己套上扣扣子,陈曼曼让他转个圈,确定衣服没有漏洞就放心地打了个哈欠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陈漫漫无意看了眼骆致成,他穿的还是往常的衣服,她听骆老太太问骆致成怎么没穿新衣服时暗暗撇嘴。
以前也是这样,她打发时间巴巴做好一套衣裳献给他,人没穿的意思,那会儿府里他最大没人管得住,陈曼曼也不问,就拿布料继续练手,过了十来天才见他穿上那套衣裳。
可能人家就是狗窝里放的住剩饭的性格,不然怎么忍到最后登上皇位呢?
骆致成忽然打了个喷嚏。
陈曼曼专心低头吃饭,假装不存在。
再去厂里,有好几个年轻女孩子找陈曼曼修眉,陈曼曼来者不拒,人缘颇好,除了第一天的唇枪舌剑,陈曼曼和陈红兰这两天是井水不犯河水,她修眉,陈红兰讨好大师傅。
下午,宋红娟找上陈曼曼在厂家属院见了个人,是位后天待嫁的新娘子,找陈曼曼收拾一下头脸,最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