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未落定,所以没有告诉你。”
郑容真是没想到,“大哥,这……真是谢谢你和爹给了瑞儿一场前程!”
重要的事都说快说完了,郑大老爷迅速渲染了一下,“可不是,当年爹可是散了万金才有幸与那邱大儒结交,整个郑家就一个人情,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都没给呢……”
这么大一个人情,越过了亲儿子、亲孙子!给了外孙,你就说听了感不感动!
散尽万金才有这么一次的事儿,就这么压你身上了!你得记住吧!你得感恩吧!
郑家是做了好事要留名的人,他们希望程瑞能知道他们做的事,并借以此事让程瑞对他们有感激、愧疚之心。
这本来没有错,但郑新他们真的小看了程瑞的‘卑意’与‘敏感’。
在听到后面这半截的事儿之后,程瑞的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句话就是:原来,先生不是因为我有天赋才收我的。
第二句则是,我果然是平庸之人,怎能奢望站在叶问与陈延兄之前,竟能有人注意到他那微不足道的文采。
而后是第三件,第四件——
原来已经谈了收他为徒,提前说好了的事,那之前他在旬考里的卷子真的考得不错吗?
那是不是邱先生的安慰?
一桩桩,一件件事被很快串联在一起,程瑞悲催的发现,他以为自己靠自身之力得到了一切,原来,也不过是因为一场关系,所谓‘自身很强’就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而已。
他的精气神,好像在这一刻,被全部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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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大多隐世的大儒不一样,邱平先生交由甚多,交际范围也很广博。
按他自己的话说,他知交遍天下,到处都有愿意请他喝酒的朋友。当然,他人身只有一个,所以不是所有朋友的酒宴,他都会赴。
“不过郑新兄邀我,我是断断不会推拒的!”邱平先生举酒笑言。
郑新也赔笑,在邱平喝完一杯酒后,麻溜起身,替他斟酒。
“这哪使得。”他躲了两下,但郑新执意,“这几杯酒是为我那不成器的孙女婿敬的。”
“看来程小子和你那孙女定下了?”
郑新点点头。
“到时候我可要讨一杯喜酒来喝。”不过本是一件喜事,郑新怎么面露难色,邱平开口便问。
对方像是得了一节楼梯,“欸,说来也怪……邱先生,我那儿子在年节时讨论你我相交之际不小心被我那外孙听去了!”
郑新在心里怒骂程瑞真是个废物,在两家亲事定下来之后他才开始一蹶不振,“他非说今年不去岳山书院了,也不会拜你为师,说是要自己去考……”这不是脑中有疾吗?
邱平听着他的话,再看看昔日朋友这张脸,心里慨叹,不聊利益的时候老郑还是个不错的酒搭子、饭票子,一谈及这些事,面目真是丑陋不堪啊。
“邱平兄,孩子都听夫子的,他心中敬重您!您可要给我想个法子!”郑新自己是没辙了。
“你放心,只是少年意气。”意气结束,会回来的。
听懂了邱老爷子的言下之意,郑新终于放下心来,“我这孙女婿就拜托你了!”
没滋没味的酒喝完之,邱平归家后没有立刻行动。
毕竟他是也算事情的‘始作俑者’,就这么乍然出现在了程小子面前,这块倔强的浆糊恐怕崩得更快。此等大事,还是需要他更信得过的人来起头。
看叶家来的信,叶问好像回来得早,介时让他先往程家,也好先卸程小子的心防。
年轻人的困扰,还是先由年轻人解一解,他这老骨头的话不好说啊!
叹了口气,邱平自己在家温了点小酒,进入了睡眠之中。
时间一晃而过,一月二十几号,叶问到江南了。
他自长安而来,此次陪同他入江南的还有家中小叔。
邱平是叶问祖父叶功勤的至交好友,此番来江南,叶功勤自然递了信过来,是以,在大伯家修整了一番之后,叶问就跟着小叔一起去了邱府。
长辈寒暄时,他人就被邱家的子侄带往了邱家书院。
在看见邱家藏书之时,叶问一惊,这书架上的孤本,这里的书……
也未免太多了。
另一边,叶小叔先拜见了邱平。
老者笑呵呵的,“贤侄不必多礼!”还是叶家懂礼。
“邱叔叔,这是我爹给你来的信。”
“放着放着,这老叶,信是一封接一封。”他摆摆手,“除了送信你来我这府上,应该还有些别的事吧?”
叶小叔点点头,“邱叔叔也知道,有些事在信上说不全,我爹也托我问您,叶问在江南府的情况如何……”
“还不错,你们放心,叶小子我会上心的。”邱平指着自己,“至少让他得我一半真传,不会叫他死读书的。”
叶家就是觉得此代长孙叶问太正了,如此刚直之人,无论是在官场还是人际场上都吃不开啊。
“他能得叔叔两分真传,就已够用了!”
“哟,你小子是拐着弯说老夫心眼多?”
“这!”叶小叔连忙道,“晚辈并无此意!”
叶家的小辈还是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