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mikey眼神如刀,像是看着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私自穿你柜子里的衣服。”
mikey没有接受我的道歉,再一次质问:“谁允许你碰我东西的?”
“……我知道错了qaq”
我小心地观察他一眼,又把手里的棒棒糖花束献宝似的递给他:“我买了礼物,你消消气,这个糖我尝过一根了,很好吃,剩下的二十九根都是给你的。”
长时间维持着一只脚攀在窗沿上,一只脚站在下面撑着的滑稽动作,我腿都有点软了。
mikey缓慢地朝我走来,虽然他还是沉着一张脸,但他朝我伸出了手,颇有讲和的意思。
我更加卖力地将棒棒糖花束举高。
啪——
手上一轻,这束糖被mikey一巴掌打飞出去,掉在了地上。
我整个人都懵了。
耳边传来他冷漠的警告:“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你最好给我记住这一点。”
我没看他,目光仍停留在刚刚被他打掉的棒棒糖上。
整束糖都摔得错位,有两根还掉了出来。
我突然想起在街心公园里,灰谷兰捧着它的样子——那个人绝对不算是好人,可他却连包装纸都没有弄皱一点。
最后也是用双手交还给我的。
……因为他知道那是我要送给别人的心意。
“我不用记住这一点。”我收回在地上的视线,冷冷地看向罪魁祸首,“一件不合身的衣服,你真以为我稀罕穿?”
“你说什么?”
“还给你就是了!”说完我开始解扣子脱特攻服。
这已经是我今天晚上第三次因为这身衣服而挨批了。
我的确有错,在穿上它的时候,只觉得好玩和新鲜,没有考虑任何后果。
但这也不代表我能容忍别人当我的面,将我送的东西扔在地上。
“我现在就还给你——”
特攻服还没脱下,长时间支撑着身体的右脚突然一崴,重心不稳,往后栽去——
下面是二楼。
摔下去也不会死人。
但骨折受伤是在所难免了……
“mikey?”
这个坠落的过程过于缓慢,我不由得睁开眼睛,看到上方死死拽着我的金发青年。准确的说,他拽着的是我身上脱到一大半的特攻服的袖子。
而我身体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心脏也像是悬着,怦怦跳着。
我既不情愿向mikey开口求救,也没有勇敢到能赌气叫他放手。
……或许,他只是想救这件特攻服,而我是顺带的。
刺啦——
一声很细微的声响传来,我心里一紧。
糟糕,特攻服开始撕裂了。
仅仅一只袖子,根本不能支撑我一整个人的重量。
我的手臂从袖子中缓缓滑落,即将与这件特攻服完全脱离……
他会松手吗?
松手的话,特攻服就能最大程度的保持完整。
“要不然你松开吧。”
mikey眼神一冽,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我。这一眼,仿佛能一直望到人的心底。
他将身体弯出窗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一扯,直接将我拉了上来。
得救之后,我回头看向窗外,夜色如水,四下一片安静,只有从远处街区传来的车流声。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夏日夜晚。
肩膀处隐隐作痛,似乎还残留着被mikey抓握的感觉。
我刚松了一口气,抬头瞥见mikey的眼神,又开始慌了。
特攻服胳膊和肩膀的连接处,撕开了一道将近五厘米长的口子。
“那个——”我缩了缩脖子说,“衣服……我会赔你的,找人给你重做一件一样的也行……”
“你拿什么赔?”
mikey打断了我的话,凶狠地扯下了还挂在我身上的特攻服,由于动作太急,他的指甲还刮到了我的手臂。
我举起自己的手臂看,皮肤上果然多了一道红红的印子。
“滚出去,以后不准进我的房间!”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
原本还忐忑不安的我,在这个开关被按下之后,心里的愤怒压制了愧疚。
“不准我进你的房间?”我反问道,“是谁让三途君把我锁在这里的?”
“……”
“是谁承诺会带我去集会,又自己偷偷跑路的?”
“……”
“是谁把我的衣服留在浴室里没拿进来,并且一个字也没跟我说的?”
“……”
我终于彻底爆发:“我是错了,但是mikey也不全对啊!”
我承认我穿上场地的特攻服之前没有考虑后果。
但这一晚我过得并不好,狐假虎威的快乐时光其实短的可怜,后面全是心惊胆战,光是独自面对灰谷兄弟,差点就将我送走。
给mikey买的两只鲷鱼烧,也被他们都分掉了。
那是我特意给他买的,连路边救的小胖子厚着脸皮跟我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