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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2 / 2)

打斗情况。”

苏璃沫攥紧了杯子,昨日是她亲口下的令,就算事不成侍卫也应该来回禀一声才是,怎得如今不见一丝反应。

难道是已经事成,下山禀报父亲去了?

她忙追问:“表少爷如何?”

丫头道:“姑娘,府中下人说表少爷陪公主抄了一夜的佛经,今早刚回去,听小沙弥道方睡下了。”

她面上疑惑:“公主召他去的?”

丫头道:“是,此事大娘子也是知道的。”

苏璃沫目光落在外面,这个公主自从来了苏府便整日只管吃吃喝喝,再不过问旁的事,懒散有余,心计不足,只是偶尔跟她那个蠢妹妹一样喜欢争嘴斗狠。

且符氏死士搅乱大梁江山,公主应该与符家有仇才是,如何会昨日今日都助他召他呢?

她思绪进了死胡同,突然惊醒过来,公主自然不知所谓的表少爷就是符氏子。

想到符奚那张如画般清冷又浓丽的脸,苏璃沫突然就猜到了其中缘由,少女慕色,这位公主怕是看上了符氏子。

苏璃沫冷笑一声,真是好一出恩怨纠葛。

这位公主她从未放在眼里,毕竟她只是个女子,不论如今多么尊贵,以后都会脱离大内嫁出去,待到皇位更替,她更是只剩下空有名头的尊贵罢了,如何能跟母仪天下的皇后相比。

她可是如今皇后的胞妹座下弟子,日后必定是要母仪天下的,至于小小公主从来都不在她的眼里。

只是公主上了心,恐怕于苏家捕获符氏死士的计划有阻碍,他们务必得加快速度,或者想办法弄走她才好。

姜德书滚在床帐间,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云香喊:“殿下,午膳时间已经过了,苏家女眷也已还完愿,咱们该回去了。”

她眯着眼睛:“再一刻钟,就一刻钟,我就起来了。”

云香急了来拉她:“我的好殿下,您已经说了五六个一刻钟了,再晚些就进不了城了。”

她努力翻身坐了起来,浑身收拾平整了还是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下山用了寺庙里的二人抬乘撵,十分轻松地就下去了,她问云香为什么上山没有,云香解释说上山不使力看不出心诚。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那下山可以坐,是因为捐了香油钱吗?

上马车前依旧召了符奚上来,苏璃沫眸色深沉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她知道苏璃沫还没有重生,差点要以为她是吃醋了。

符奚面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疲惫,端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姜德书哪里还顾得上她,一上车便靠在趴在软绵绵的锦裘上睡了过去。

马车里十分宽敞,正位和侧位相连,足够她翻滚,所以还不到一刻钟符奚便感觉到有人滚了过来。

她面朝里蜷缩着,手脚都在锦被里窝着,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来,那颗脑袋此刻拱在他腰间和车壁的空隙处,挨得紧紧的。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养的那只猫儿,因为惧怕母亲疯癫嘶吼,经常缩在角落里,也是这样紧紧埋着脑袋只露身体在外面抖擞着企图躲避危险。

那又能如何呢?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他思绪正游离着,小公主的脑袋又朝他挤了过来。

她分明不是为了躲避危险,因为她从不怕自己,他试过多种法子,不论是威胁还是切实的将她置于险境,都不能吓退她。

他曾经想过,她大概是表面上装的,不论是为了符氏死士还是为了扳倒太子,左不过都是装出亲近来给他看的。

如今这猜测瞬间被打翻,因为她此刻在梦里,却依旧下意识地紧密地挨了过来。

她曾经说过爱慕他,可是她为什么会爱慕这样的他呢?

他的父族弃他如敝履,他的母亲更是恨不得杀了他,如今更是连立锥之地也无,与太子与苏家与符氏死士纠缠厮杀,他短短的一生似乎都在见不得光的阴暗的烂泥土里挣扎。

一切都是因为他这杂合的、污浊不堪的血脉。

她如何会爱这样的自己呢?

符奚越想越觉得疲惫,心便冷了下来,可是看见她如此依赖的睡容似乎又活了过来,也许被人挂念被人爱的滋味,他很快就能体会到了。

他险些就溺在这令人动容的错觉里,慌乱地退了一步,直退到了门边,那颗脑袋起初还乖觉,静静地依靠在锦裘上酣睡,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大约是失落吧。

片刻不到她便卷土重来,蠕动着复又挨了上来,将他抵在门边避无可避。

突然她翻了个身,那张被挤压着越发圆滚白嫩的脸蛋由背着他变成了正面对着他,挨在他墨黑的外衫上嘤咛一声,满足地深睡了过去。

符奚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

他想,就这样吧,不是他情愿的,只是他如今没有地方可以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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