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看见那个少女一袭白衣,体态婀娜多姿,仿佛是在哪里看见的,由不得他再瞧上几眼。
钱子俊就会误打误撞地笑了笑:“想不到二哥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竟然也是一位爱好字画的风雅人氏,去吧!咱们上前看看吧!这画家画得如何?”
两人来到书桌前,看着少女拿着手中的笔在纸面上作图。
钱子俊说:“二哥看看这幅画好不好?”
李飞白哪里会字画呢,见纸上一团团墨黑,便说:“墨色太浓啦!心想这丫头还没描好呢,待描好后,染几朵大红大绿,便好啦!”
钱子俊眉头一紧,心道:“又不会画画,怎么会对画摊这么有兴趣呢!”他的意思是,画与画之间有天壤之别。我也皱了皱眉。“那怎么可能呢?”钱子俊不解地问。“你想过吗?”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但是仍然说明:“二弟这句话就差了!观察一幅作品好与坏,特别是山水画好与坏,并不在于它是不是色彩斑斓,而在于笔与墨的运用。墨有五色之分,焦浓淡分明。笔有五法之别,勾皴擦染点之别。君不见少女所绘的这幅画,五色既已分得清,五法也显露得淋漓尽致,无疑是一幅不俗气的山水作品。”
画这幅画的女孩本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想垂下身子来画。可是,有一天她忽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一个人坐在画案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画的东西。旁边有人说话:”钱子俊来了!”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当我听到钱子俊先生的画作时,不禁抬起头,看看说这话的是谁?
钱子俊只觉眼睛一亮,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个英俊小姑娘啊!刚才只见画摊不见人,也说了能出这么大功底,肯定四、五十向上了,想不到不过十六、七岁呢!”我这才搞清楚,李飞白怎么会对画画摊有兴趣呢,本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呀!钱子俊想了一会,便对李飞白说:“你也试试吧!”李飞白点头同意了。“那你先看这幅画图上写什么?”钱老又问。蓦然回首,李飞白真的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孩,更肯定他猜得并无不妥。
李飞白说:“原来真的是你呀!”
画着画着的女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也说登徒浪子调戏了一下自己说:”不知道吧!““我不是你。”“你不是我。”“我就是我。”她的手指轻快地摆动着,仿佛是在跳舞。“我就是你!声脆如百灵鸟鸣唱。
李飞白说:“五、六天以前,你们是在三宫殿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上画的吗?边上有两匹马飞了过来,一匹马里面的那个是我呀!”
画这幅画的女孩想了想,5、6天前她的确画过三宫殿旁边的巨石上,才知道误会李飞白了,她笑着说:“对不起,我画这幅画时根本不知道周围的事情,所以没有什么感觉。”
李飞白还记得那时他骑着马回头望着女孩,隐约看见女孩好像还望着他。那是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一副眼镜,脸上带着微笑。他对眼前这个人很好奇,于是就向她询问有关情况。对方告诉他,他叫李飞。当时也认为以其剑眉星目之俊美、虎背熊腰之矫健、骑着马之轻灵定能打动彼此。不料,对方根本就没给自己留下什么印象。他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失望,再看到对方说着说着就低头接着画了起来,显然没有兴趣搭讪,于是就说:“大哥哥,咱们走着瞧!”
钱子俊心道:“二哥呀二哥,您既为这丫头着意,就这么抛弃吧。年青人终究是脸皮薄,看别人对您不感兴趣,您就打个退堂鼓吧?嘻嘻,请大哥帮帮您吧!”他对我说:“大哥,你看这是一幅什么作品?”我笑着问道:“这是什么呀?”他笑道:“是一幅画吗?”“怎么可能呢?他说:“莫着急啊,我要买几张照片呢!”
作画的女孩见有买卖前来,就搁笔,指了指书桌前的一沓画说:“公子请挑吧!”
钱子俊接过那一叠照片,漫不经心地翻看起来,见足足有几十张。再仔细看那几幅作品,张张堪称佳作,虽然比不上古代名家,和本朝沈周,文征明,唐寅相比也有一定距离,但已经远远胜过混迹京城,以书画大家自居者。这就是钱老的功力和自信。他说:“我不会因为自己画得不好就自暴自弃,也不可能因为别人的画好而骄傲。”这话一点不假。作为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老人,作画的功力已经这么雄厚了,假以时日,成绩绝对不比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逊色。更为难得者,画一少女,一少女能画之不如多数男儿,大明之世当属罕见。
若将这些画作拿回来送给平日里风流倜傥、四处为人们作画题字的雅士们。大概就不会有人再怀疑这幅作品的价值和意义了吧?因为画是画出来的,是用笔墨表现出来的;而画上的名字则是写在纸上的,不是画出来的。足使她们汗颜,从此再也不敢随便为别人题一幅画了。若再告诉她们所画之人是十六七之少女,恐怕会使她们连死心塌地。
钱子俊挑出10张正准备发言。于是,有人凑上来,口气蛮横地说:“三文占地钱应该交钱!”钱先生一愣,说:“这怎么可能呢?我不是要把它收起来吗?”他的话引起周围一片哄堂大笑。“是谁这么厉害啊!”有人问道。听言之架势应在济渎庙所在处、北海乡人家听差前来收取占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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