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说,朱高熙现在官职差不多和晋王不分上下。
但是,他不会象朱允炆这样摆谱子。
何时长幼尊卑不可以乱套,即使称帝也不行。
叔侄两人隔城不出半日,朱高熙就主动过金州带领部下百姓上门。
说来晋王朱橚和秦王朱橚的人品并没有多大区别,他们个个性情暴躁,骄狂粗野。
不过有一点两人是截然不同的。
晋王看似蛮横残暴,实则内里隐藏沟壑,而且和众兄之间的感情并没有秦王那么疏疏。
如果秦王谋大事完全取决于王妃的话,晋王不管军政全凭他一个人,而且本事也不是燕王朱棣。
但由于屡次鞭挞部下,臭名昭著,洪武帝很早就有废黜王爵之心,均在太子朱标调解之下一笔勾销。
因此太子朱标生前一直对长兄马首是瞻。
而他也一再提醒太子朱标严防老四的出现。
满朝文武双全,晋王和燕王一向不和,甚至可以说是势如水火。
这个道理朱高熙当然很明白。
但是他还在这里。
其目的非常简单,就是大敌当前,就算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也不可能与自家人明争暗斗。
金州城以北30里是晋王军营。
为表崇敬之情,朱高熙甚至没有带自己的死士,后面只有张风起,杨见长,胡乾三个大卫的指挥使。
“来者是谁,报到!”
在辕辕门上,双方军兵随即截住了4人。
“燕王的二儿子朱高熙求见晋王!”
朱高熙毫不谦虚地拿出了随身金牌,还没有弄清楚晋王的态度,就不愿意表现的太谦卑了。
大明一直实行嫡长子继承制。
现在他所有的爵位功名都由他出生入死来打制。
底气十足,自然比别的王孙贵族还要硬。
“殿下晚些时候,容小小去禀报晋王了!
没想到,一听到朱高熙这个称呼,这位将门兵卒就颇有礼貌了。
说罢,匆匆向中军大帐疾奔。
时隔不久又赶回去。
“王爷有求了!殿下跟我走吧!”
伸手让道,士卒颇恭。
朱高熙的心里有点云。
据他所理解的三伯,彼此都不像那么客气。
忽然这样就没有诡计了?
后面张风起和杨见长三人也意识到形势不妙,偷偷攥紧怀里手铳。
跟在士兵们身后,四人迅速地走到了一个宽敞的军帐门前。
鎏金门棂特别耀眼。
显示了主人的高贵地位。
“王爷!皇孙殿下来啦!”
“赶紧把高熙放了吧!
内有中气,士兵马上撩大帐门帘。
朱高熙看看后面,立刻抬着腿踏进账里。
夏天很热,大帐里却凉爽舒适。
十来个冰桶排列在大账的四周,正袅袅冒出一股冷气。
首座之上,一人眉清目秀、须髯白飘、顾盼生威之人,便是晋王朱橚。
两旁,还有几个人坐在。
朱高熙虽素未谋面,但是从年纪与所穿官服上,都可以猜出八九不离十来。
最接近他的中年武将一身卫指挥使官服。
应与晋王准亲家、太原右卫指挥使陈寔结为夫妻。
而晋王左边,也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那里。
这个人穿着侯服。
朱高熙只是扫视了下就猜到是晋王老丈人、晋王府左相、永平侯谢成的。
账上还留着一位与朱高熙同龄的小伙子。
两人四目对视,不久就错了方向。
若问这几年在紫禁城里,除太孙朱允炆之外,朱高熙最痛恨的人又有哪些呢?
就在我们面前。
晋王的嫡长子—朱济玙!
这个人可以说是朱允炆忠实的粉丝了。
加之晋王和燕王之间有嫌隙,所以朱高熙以前没少被他欺负。
不料他也离开北京!
“来,让高熙看着坐下来!”
晋王大马金刀坐到第一位,一声令下,两边马上就有人为朱高熙搬起椅子。
“高熙!上庸做得很好!没有丢我们皇室子孙的面子!”
“啊?”
朱高熙想不到他这三伯上前来是一通称赞,心里越发惴惴不安,不得不假装糊涂。
“就不要和我装腔作势!真把你们三伯部下当聋子瞎子了?请你们放心吧,你们把功劳让给太孙吧。本王决口不提!”
“三伯啊,您千万不要和外甥开玩笑!上庸之战完全取决于太孙的指挥,而高熙不过略尽其绵!”
听到晋王如此一说,朱高熙的心咯噔了一下,连忙反驳道。
看情况对方一定明白。
可反正他是万万认不出来。
欺君之罪,不是闹出来的!
“算了吧!因为你不能相信本王的话,所以我们就不再提这个了!还不如在你面前说走就走的旅行!”
晋王满不在乎的挥挥手。
但他这种做派做得越多,朱高熙心里便越没有底。
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