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五的脸还是潦草得很,胡茬子乱得不修边幅的,但这一刻他的脸上却不见一丝嬉皮笑脸。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心是那么沉重和不安。
“你怎么啦?”
“我不小心把蜡给撕掉了!”
他把嘴一撇。他傻傻地瞪了我一眼:“我正在撕蜡油呢!好疼呀!”
我说:“你娘儿们哪撕蜡油了,自己看吧!”
谢老五朝地面望去,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也发生了变化。
"这是谁呀?"他问。
"是我!"
"哦!我也想知道。"
"你的脸怎么啦?为什么变这么大呢?"
谢老五问。接着伸手摸了摸脸。
这只手也一样鲜血淋漓,把手伸进脸皮里时,这只鲜血淋漓的手会死抓着鲜血淋漓的脸。
看起来,仿佛把手伸到一堆血猪肉里,死抓着不松手。
“它们都是我的,我的”
谢老五说,“你们谁都别想跟我抢!”
然而,谢老五却一直抠着脸不放,仿佛那不是一堆血肉,而是无数的金箔,死死的捂着,竟然没有回应愤怒的谢家兄弟。
谢老五眼睛里透着几分恐慌,意识瞬息的清醒下,呢喃道:“我是怎么回事,脸上有什么东西?”
我说:“松手,你中了瘴?”
但谢老五却又次变得迷茫,双手死命扣着脸上肉,嘀咕道:“可我不疼啊,不疼啊。”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坏事了,这事情远比我想像的更为严重。
"谢谢你!"
谢老五满脸血淋淋,却突兀的回头朝我笑着道谢。
看着谢老五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我慌得紧紧地拽住了他的手臂,一把拽住了他,向屋外奔去。
“谢老五!您别急!老子来了?您就没事情了!”
谢老五拿着那满是血的双手抓着他的脸蛋,死抠着,抠出了一片肉。他用手指在脸上划了几下,然后用力一甩,又撕掉一张纸。
“你是怎么了?”
“我的脸被人撕了!”谢老五大叫道。他突然嚎啕大哭:“我脸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脸上是什么东西?”
我把谢老五背在身后,心里才觉得凄凉。在那个夏天,他在我的记忆中消失了。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谢立仁。
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在这二十多年里,他没有任何变化。脑海里,却是闪着自己脸上血肉模糊的表情。
拦出租车的时候我把谢老五放上车,这个谢老五还嚎啕大哭。我把车停好后,他就开始狂叫起来:“我要你的命!”
我说:“别怕,我会救你的。”
他就继续不停地大叫着:“就凭你?”
我从旁边拉着他的手不放,谢老五此时体力可是大得出奇,死磕。
我把他抱在怀里,向司机打招呼,让他开。
我摁着谢老五抓脸的手,说道:“你给我冷静点,我带你去医院!”
良久谢老五总算清静下来。我坐在那里等着他。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他在等什么。他的目光像有一种魔力一样,把我从睡梦中拽回现实中去。
我扭头往他脸上一瞧,头皮上又麻了一下,他脸上被自己抠出好几块肉来,这一刻我还没来得及看清,真是可怕。
车子停到医院大门口,我发疯似地把谢老五抱到医院。谢老五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
我连忙跑过去,将他扶到床边,对他说:"你别死,我们到医院了。”
医生门被迎出,惊慌地把谢老五往急诊室推。
我在医院长廊里坐着,心怦怦地跳着,有点不踏实。忽然间,一个男人走过来,把我从椅子上拉到地上,说:"谢三!你是不是想自杀?"
我一愣,这不是我的老父亲吗?怎么可能呢?我的朋友谢三(化名),是我大学时的同学,他的父亲谢四(化名)也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他们俩都在一个叫“谢”的蜡像馆里工作。他这个脸色上午还很好,而且今天上午他把蜡油撕了以后,竟然就失去知觉了?
那么,蜡油有哪些毒性吗?
我愈想愈想到蜡像馆了解到底。
蜡像馆里有很多我以前从没去过的东西:蜡笔,蜡纸和蜡块。
这些都是我曾经用过的,而我最喜欢的是蜡笔小新。
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忍受,可这件事情我死也不能容忍。
谢老五虽然和我来往不深,但还是要死要活。
而正是他把我引入这条道路,不然我也不知会走多大的弯路。
而他这家伙虽然有些马虎,但人品不错,整天乐呵呵,本人其实还是蛮喜欢的。
如今他受尽折磨,我能视而不见吗?
谢老五要是真有事儿的话,我肯定又杀到蜡像馆里去了,管他什么东西藏在蜡像馆里呢,我铁了心让他尝一口疯了。
过了一会儿,谢老五从外面推了出来,白布缠在他的脸上。"你怎么啦?"医生问。谢老五显得有些无力,他被大夫推到病榻前。
我叫住一位大夫问病情,大夫摇摇头说:“病情不好,面部面部神经有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