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派,求借玄女鼎。
不想御虚派掌门胡道归对此多有托词,说道玄女鼎乃派中至宝,不能借予外人,除非两派成为一家。
花广白无法,只能尽快定下婚期,是以两派联姻的消息传得如此仓促突然。
如此又耽搁了一些时日,幸亏当年佩兰祖师留下了些延缓疫病发作的方子,得以暂时吊着染疫者的性命,只等负雪容采摘回来。
不料临到头来,婚事却又出了差错。
言及此事,花青黛轻叹一声,甚是歉仄,“本来只要等我和孜久问成了亲,御虚派就会出手炼制解药,事情便可迎刃而解……都怪我任性妄为,闯下如此大祸,陷长春楼于不仁不义。”
“这怎么能怪你!”明如素愤然怒骂,“明明是御虚派趁火打劫,欺人太甚。”
“不错,这本是我的责任。”花广白看向女儿,面露愧色,“我原来看那孜久问年轻有为,对你又似十分倾心,体贴关怀,想着你若是嫁给了他倒也不差。我实在没想到,孜久问背地里,居然是如此为人……我怎能让你嫁给这样一个人!”
语气中不无痛惜。
当日御虚派提出联姻,花广白原是不愿的。他的妻子早逝,自己亲自将独女抚养长大,对花青黛极是珍重宠爱,在她的婚姻大事上自然慎之又慎。
只是形势危急,御虚派又显得颇有诚意,提出的联姻对象居然是年纪轻轻便在江湖上声名极盛的孜久问,花广白的态度才有了松动。
以当时之见,孜久问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夫婿对象,想来花青黛嫁给了他也不算委屈。
直到婚礼上那一出,孜久问的真面目暴露,花广白才恍然惊觉。
当日诸长泱几人大闹现场,花广白始终没有出手,更没有下令门人阻拦他们,其实并非措手不及,而是有意放水,故意让花青黛离开。
只是如此一来,算是彻底得罪了御虚派,后续君棺疫的事情要如何解决,便成了大问题。
原本花广白与御虚派约定,君棺疫之事要再三保密。但花青黛一走,孜久问急怒之下,将事情通过玉牒原原本本告知了花青黛,迫使花青黛回来。
于是花青黛当夜便不告而别,又回了长春楼。
花广白凝视女儿,叹道:“你走都走了,又何必再回来。”
“既是我闯下的祸端,合该由我承担。”花青黛上前一步,毅然道,“爹,你便将我交给御虚派,无论他们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胡闹。”花广白厉声喝断,“我长春楼的千金,岂能任他人说打说罚。”
他一挥手,“御虚派的事我自会解决。至于你,明日一早,我会派人护送你和你这几个朋友一起离开沧波城。”
其余几人猝不及防被安排了行程,都是一愣。
“花楼主,这就不用了吧?”沈遮讪讪道,“我们自己能走……”
“没有长春楼护送,你们当真以为能顺利离开沧波城?”花广白睨了几人一眼,冷笑,“御虚派早就在各大出城要道布下眼线,就等你们自投罗网呢。”
原来婚礼的事甫一传出,御虚派便派出人手要追拿花青黛他们一行人。
是因为花广白竭力压着,御虚派才没有在沧波城内大肆搜捕。却已在各大传送阵和出城要道处布下重重人手,势必要将他们抓回来。
原本花广白想要暗中保他们出城,不料花青黛突然回来,他情急之下,只好将诸长泱几人也一起请了过来。
“御虚派的人明日会再登门,与我商谈余下事宜。届时他们布于外面的人手定会有所松懈,便是你们离开的最好时机。”花广白扫了几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明如素身上,“明姑娘,我知你与青黛交好,请你务必好好照顾她。只要有你们斩苍派护着,御虚派便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明如素觉得他这话太也郑重,不由惶恐,连忙道:“您放心。”
花青黛急得一跺脚:“爹,我不……”
“此事已定,莫要再提。”花广白却不肯再听,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好了,都去休息吧。”
便拂袖而去。
随即进来一名婢子,道:“几位贵客,客房已经准备妥当,请随我来。”
几人互相看看,一时心情复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桩轰动全大陆的婚事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曲折,当下也没了主意,只好先听安排。
婢子领着几人出了花厅,绕过一处回廊,眼前霍然一灿。
但见碧瓦飞甍,亭台楼阁,错落连绵。
长春楼空悬在峭壁之上,楼台院落皆如浮在云间,中间连以飞桥。飞桥两侧生云,踏足其上,犹如身在天际,实乃罕见之盛景。
几人却无心欣赏。
沈遮看着脚下飘飘渺渺,顿生感慨,叹道:“不知花楼主要如何解决此事,可惜在下没什么能力,帮不上忙。”
刚说完,诸长泱猛然回头,正色道:“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沈兄的能力也是很强的!”
沈遮:?
他自知天赋平平,还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重视过。
但见诸长泱斩钉截铁,目光炯炯,显然是发自肺腑,绝不是在说场面话。
沈遮顿时大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