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粥就感觉自己被学弟给宠坏了。
吹了十多分钟,总算把一头长发吹干,柔顺的披散在肩膀两侧,苏怀粥扭头望向自己空荡荡的卧室,最后一头扎在床上,伸手抱住了另一个枕头,用双腿紧紧夹住,就像抱着学弟一样。
这大概就是古时候女子独守空闺的寂寞吧?
苏怀粥忍不住这样想。
自从在景江山府那边渐渐习惯了和学弟同居的日子后,苏怀粥就越来越难以忍受没有学弟在一旁陪伴的夜晚。
就好像身体都缺了一半似的。
幽幽的叹了口气,苏怀粥摸出手机打开来,想找学弟聊聊天,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思绪。
结果她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唐竹箐的微信。
点开微信聊天页面,看到这句话的那一刻,苏怀粥的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她赶紧回复。
【粥粥爱喝粥】:江渺不是回去了吗?他没回去?
【唐竹箐】:没啊,刚才他外婆还问我要不要给他留门来着,我还以为他睡你那边了呢。
【粥粥爱喝粥】:没有啊……
苏怀粥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继续问道。
【粥粥爱喝粥】:他说你让他带烧烤回去,所以就先走了。
【唐竹箐】:???
【唐竹箐】:我啥时候让他带烧烤了?
【粥粥爱喝粥】:所以他现在不在家里?
【唐竹箐】:不在,我刚起来看了看,卧室和卫生间都没人,楼下灯也没亮。
看到唐竹箐的回复,苏怀粥顿时坐不住了。
她下了床,匆匆套上衣服,穿好裤子后连袜子也没穿,抓起外套就跑出了卧室。
……
“其实从前年年初开始,情况就有点不好了。”
苏大江沉重的和江渺分享道。
“我们这种本地的小公司,是没那个实力买地的,只能是从大公司手里承接单子。”
“大公司为了腾出现金流,往往都是只给我们商票,到期限了才会兑付。”
“但是从前年开始,商票兑付的时间已经一次一次的延期,最夸张的已经拖欠了一年多。”
“当时其实应该尽早抽身的。”苏大江一说起这个,便有些懊悔。
“但是前年年底我想办法勉强度过去之后,到去年年初,上头突然很利索的把所有商票都一次性兑付了,让我以为之前只是一次特殊情况。”
“没想到后续承接的几块地,房子盖起来了,新商票又迟迟不兑付。”
“这个时候已经很困难了,但那边的意思是挺过年底就可以,我想到年初时候他们兑付很利索,于是就打算再抗一抗。”
“但手底下的人都要养活吧,公司已经没多少现金流了,只能从银行借,最难的时候还得从亲戚这边借。”
“结果没想到,年底就碰上流感这事儿……”
说到这里,苏大江说不下去了,拎起酒瓶又灌了一口,重新沉默下来。
“叔叔,我这边有点……”
“停停停!”苏大江制止他,紧紧皱起眉头,低垂了眼睑说道,“我喊你出来聊这个,不是找你借钱。”
“我只是跟你说清楚了,债务都是我一个人的,跟粥粥那边没关系。”
“我会想办法还债。”
江渺沉默下来,明白了苏大江的意思。
他点点头,起身说道:“我去买单。”
说着,江渺走进店里,朝记账的老板娘问道:“这顿多少钱?”
“我看看啊。”老板娘翻了翻账本,“六瓶啤酒?”
“对。”
“一共131。”
“好。”
江渺摸出手机刷墙上的二维码。
正在付款的时候,烧烤店老板走过来,站到了江渺身边。
“小伙子哪里人啊?”
“嗯?”江渺愣了一下,一边付款一边应道,“本地的。”
“大江的亲戚?”
“不是不是。”江渺摇头,“我是他女儿的男朋友。”
“哦哦。”老板恍然,点头后凑过来,问道,“那你是知道了?”
江渺猜到了老板在问什么,也点点头。
于是老板继续说道:“你真以为一家公司的老板,破产了就啥也没有了?”
“什么意思?”江渺皱眉。
“我弟弟就是他建筑队里的。”老板小声说道,“大江他破产前,还给手底下的人发足了工资,还多发了三个月工资的遣散费。”
“实际上要是他心黑一点,完全可以熬到宣布破产,没必要给遣散费。”
“整个公司几百号人呢,光是这遣散费就是几百万花出去。”
“他真要是自私点,怎么也不至于欠银行这么多钱。”
说完,老板没再多说,拍拍江渺的肩膀,就继续去忙活了。
江渺看了眼老板,又扭头看向那边依旧在喝闷酒的苏大江,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联想到苏大江大半夜的还在偷偷摸摸送外卖,江渺心情沉重,走回座位的时候,脸色看上去就十分暗沉。
苏大江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