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宁朝今从头翻到尾,老实汇报说。
解说手册似乎只是个对沙垒道这群山匪们的实时记录器,如果这是可以无限停留的世界,这东西可以当作金手指。但已知这是个解密副本,且还是修罗难度。
眼下越平和,反倒越增添一丝诡异。
赵如眉应了声,在她动用治疗技能时,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也走了过来。本来按照约定他只需帮忙治疗一个,但他两个都碰了一下。
“早点收工,今晚估计要出事。”季淮安抬眸看了眼染着红霞的云层与远处起伏的黄土山坡,提醒说:“你最好让他们天一黑就老实缩在屋子里,别出来了。”
“嗯。”赵如眉也有这个打算。
在田里务农跟守土墙的山匪回来了不少,赵如眉的命令很快就让他们安排了下去。今天下午她露的这一手医术已经大幅拔高了声望,本来要临近天黑才吃的晚饭,也被催得提前了大约半小时。
“能出啥事啊?大当家。”
庄老长端着一碗粗米饭,上面铺着几根青菜跟一小块鱼肉。他坐在小板凳上,手握两根磨圆的木筷子边挑沙子边问,“总不能那群捕快玩夜袭吧?不能吧,就他们那硕鼠姿态,怎么可能吃得了这个苦。”
“硕鼠是什么意思?”
宁朝今端着一碗稀粥好奇问。
偌大院子里,只摆了一张木桌子。桌上一碗青菜一碗水煮鱼肉,十来个汉子夹了菜要么坐在门槛,要么坐在檐下凳子上,只剩赵如眉跟少年面对这小半碗青菜以及五六块鱼肉。
“硕鼠偷油找食啊……”庄老长砸吧嘴说:“有好处的事他们才干,没好处可不乐意,我看他们也不是诚心想救他们的小县老爷。”
“不能吧,他们这是想造反?”
坐在另一侧门槛的山匪心生不妙问:“那这小县令,咱们还留吗?”
“也不是不救,就是,诶……”
庄老长苦思冥想了好一会该如何形容,赵如眉帮他说了,“他们想拖一拖,趁小县令不在。该捞的捞一笔,该毁的也尽快毁掉。人肯定还是要救的,只是不那么心急。”
“对对对!就是这样意思!”庄老长连忙点头,“他们可精明着呢。”
“真贪!”一位山匪说。
“沙垒道这些年有发生过什么古怪吗?”赵如眉喝了口稀粥随意问,说是稀粥一点都不为过,上面覆着米白色的水,米跟沙子都沉在下面。
季淮安拿着一双木筷子搅拌着稀粥,已经挑了四五粒沙子放在桌上。玩家也会饿,但凭借意志力还是比普通人更能撑。
“古怪?”庄老长认真想了想,“咱们这山上,种什么死什么,够古怪吗?”
宁朝今没忍住说:“这是沙土山,水分都流失了,种不活东西很正常。大当家指的是那种一惊一乍的怪事,比如床底下突然冒出一个人头,又或者空荡的屋子里有人上吊了……”
“呸呸呸,你这狗头军师!你瞎咧咧什么呢!”
庄老长听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啐声道:“咱这沙垒道,行的正走得正,也就风沙县城里那群搜刮民脂扒着老百姓吸血的豪虫豸骂咱山匪。其他人谁不说我们一声好,哪有你说的这种妖风邪说。”
“真的没有?”宁朝今半信半疑,这修罗难度的恐怖副本,总感觉有点货不对板啊……
“没有没有,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庄老长摆了摆手。
“行吧。”
宁朝今见其他人神色都挺正常的,他心底松了口气,寻思着等到晚上就知道有没有问题了。他喝下一大口稀粥,刚嚼一下就被沙子崩了牙,表情瞬间扭曲。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没想到解说中了头彩。]
[看看季神跟我老婆,一个挑干净了,一个留着底没喝,解说还是太年轻了啊。]
[这个时代的人生活好艰苦啊,无法想象从米饭里吃出沙子的体验。那碗鱼我闻着有些臭了,他们吃得还津津有味,唉……]
[可恶,为什么不是基建直播!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看主播带领全沙垒道的乡亲们过上好日子了!]
[!!!可恶!想看!]
直播间的弹幕话题瞬间歪了,赵如眉放下留了点粥底的碗,温声说:“我吃饱了,你们吃完早些休息,晚上不要再出门了。”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答应。
“我……”
宁朝今看向走近自己的苗条女人,她皮肤粗糙蜡黄,却挡不住那身清冽从容的气质,步伐走动间更是轻巧端方,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女人开口:“你腿脚不方便,住自己屋里吧。”
“……好。”宁朝今低落应下,他这具身体的腿具庄老长说落下病根很久了。连他偶像的治疗技能都没能派上用场,还白白浪费了一次cd。
把宁朝今送回屋子后,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晚霞散去后,天黑得很快。从可以看见轮廓到视野里一片漆黑,只过去了五六分钟,漆黑的天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更别提月亮。
“进屋吧。”
赵如眉发现这黑暗与之前副本里的完全不同,连她的夜视都被削弱了。她根据记忆里的地形,走进乌漆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