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寒枭冷静了片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有些烦躁。
待冷静过后,他才想起来正事。
他记得在家里见过一个插电的水袋,可现在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寒枭本想出去买一个,可一想到夏小九一个人在家……
最后还是决定给正在火车上的江姨去了通电话,这才得知电水袋,在江姨房间的柜子里。
接到电话时,江姨也是一愣。
热水袋那种东西,多半都是女孩子用的,她有腰疼的毛病,那是她买来捂腰用的。
可她不明白,寒枭怎么突然要找那个东西。她也更没想到,夏小九今天根本就没回云老爷子那。
恰好,寒枭不懂女孩子来例假的那点事儿,顺口就把夏小九疼的死去活来的事情告诉了江姨。
闻言,江姨一脸紧张。
她马上在电话里对寒枭说道,“怕是小九上次落水又冻了一个晚上,体内受了寒气才会这样。这若是不好好调理,那孩子怕是得落下宫寒的毛病。”
然而寒枭对这些并是很懂。
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院子里一地的嫩绿,想也没想的问道,“什么叫宫寒。”
江姨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想了想,在电话对寒枭说道,“我们村子里有个媳妇,她就是宫寒。结婚后很多年都没要上孩子,吃了不少的中药看了多少中医,前些年才得了个孩子。”
闻言,寒枭的眉心已经不觉中拧了起来。
很快,江姨在电话里又说道,“不过小九还小,只要好好调理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不然以后等结了婚,那可就晚了。”
寒枭这下子才明白,原来女孩子宫寒不止来例假时疼,更是影响到将来的生育问题。
之后,江姨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女孩子来例假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就连暖宫汤的制作方法,也事无巨细的告诉给了寒枭。
然而江姨却并没有想过,寒枭一个当兵的大老粗,是否能照顾好一个小姑娘。
她更没想过,寒枭这种冷冰冰的性子,可不可能会去照顾人家。
一通电话下来,寒枭大多数是绷着唇角的,就连电话最后时,江姨还兀自念叨说,“等例假过去,一定得让小九去看中医,吃点中药好好调理调理,千万不能落下了毛病。”
对此,寒枭好像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冷面孔。
……
当寒枭拿着烧沸的水袋上来时,没想到夏小九已经蜷缩在被窝里睡着了。
寒枭不由自己的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一双深目,居高临下的打量起她来。
小丫头因为疼痛,秀气的眉毛紧紧的拧成了淡青色。
她像个刺猬一样,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呈一个保护着自己的姿势,嘴巴时不时的会蠕动一下,可见,她睡的很不安稳。
看着这样的夏小九,寒枭莫名的心头一软,竟觉得有些……
可怜。
没错,是可怜。
寒枭突然想起母亲从前说的那句话。
邹梅曾因为寒枭不满夏小九住在这里,说过这么一句,“这孩子没了母亲,来京都的路上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她多可怜呀……”
可从前寒枭印象中的夏小九,简直是离经叛道,劣迹斑斑。
可怜两个字用在她的身上,寒枭只觉得讽刺。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开始对夏小九有些心疼了呢?
只怕是,在帝景山庄,她落水的那次了。
寒枭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晚,他将她从冰冷刺骨的人工湖救起来之后,她浑身冰凉的躺在他的面前。
她紧紧闭着眼的样子,如同溺毙一般。任他急救做的手都软了,她也没半点反应。
那次,他是真害怕夏小九会真的那样死掉,再也睁不开眼睛。
那一刻,是寒枭纵使在面对枪林弹雨时,也从来没有畏惧成那般。
后来,在他的坚持下,她终于一口水吐了出来,殊不知,他松出口气的那一瞬间,连大腿都软了。
之后,他便紧紧的抱着湿漉漉的她,躲在背风的芦苇丛深处里。
当时,怀里的小丫头也是像这样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偎在他的怀里,浑身冻的青紫,那个模样,着实心疼又可怜。
就连紧紧抱着自己时打颤的双手,他还犹记得。
再后来,她高烧昏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甚至连烧糊涂时说的那些呓语胡话,至今,他都还清楚记得。
因为那些话里,句句不离寒枭。
或笑或骂……
思绪渐远,
他又不禁想到在苏市时,夏小九被绑架的那次。
当他赶去废旧工厂,看见夏小九一身褴褛又浑身是血,被两个男人怒目獠牙的堵在墙角里时,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管都要爆了。
因为他不敢去想,夏小九是否已经被强子那些人给欺负了。
所以,向来自制力惊人的寒枭,唯独那次严重失控,下了狠手活活打死了强子那伙人。
那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害怕以及憎恨,自己从来都引以为荣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