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白是被宋慈给喊醒的。
他睁开眼,看到宋慈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心头恍惚,连忙从床上坐起.
“宋大人,你这眼神可不适合落在我的身上,别人会以为我们有那啥啥呢。”秦少白说着,还特意将被子往自己身上遮了遮,惹得站在一旁的小兰掩嘴笑了起来。
宋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说秦捕头,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是去府衙找你没找到,才来这里寻你的。你还要什么啥啥啥,我看我就应该诉你一个不按点到班把你这捕头帽子给摘下来。”
“那可不行。”秦少白一边慌乱地接过小兰递来的水洗漱,一边嚷嚷着,“我今天之所以晚起,是因为昨天加班加晚了,这也是有理可诉的,好吧。”
宋慈和小兰面面相觑,不过他们也已经习惯了秦少白突然之间来几句他们听不懂的话。
这加班应该就是指昨天晚上在缘楼做的那些事吧。
“好了,就算你有理,现在,我们快去衙门吧。”
“不是应该去缘楼吗?我还想调查一下,有没有人看到那个偷走锦盒的人呢。”
“查什么啊,今天早上,那人在离缘楼不远的巷子里被发现了,手中捧着的正是昨天的那锦盒。”
“他,被发现了?为什么会被发现?不是已经拿了锦盒跑远了吗?”
看着秦少白一脸的急切,宋慈不由笑了起来:“这个就要问是谁在锦盒上动了手脚,在上面涂了那么多麻醉散。那剂量不要说一个人,就是一头大象也能被麻倒啊。”
秦少白心中雀跃,果然,他的计策没有失效,那人还是被自己的麻醉散给弄倒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人不是当即就倒,还能捧着个锦盒跑出缘楼才倒。
不过,他只要倒下就行了,管他在哪里倒下的。
在缘楼外倒下也是很好,至少不用吓到在缘楼的百姓哇。
“我们快走,去审一下那人,问问他为何要杀醉罗汉,还有那宝物究竟藏在哪里了。”
“我的秦大捕头,你倒是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午时都过了。”宋慈一边加快脚步跟上了秦少白的步伐,一边说道,“我和李大人已经审过他了,他也已经签字画押,说他和那醉罗汉之间完全是私人恩怨,他的所作所为和皇城司没有任何的关系。”
秦少白咔地一下刹住了步子:“你们已经审完了?那人还招了?他招得为什么这么快?”
“我想是因为他自知罪行难以掩盖,又加上皇城司那近乎严苛的纪律,让他不得不立即招供吧。”
秦少白看了一下宋慈,宋慈只觉得那目光里带着寒气,让他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假装咳嗽将脸移到一旁。
“宋大人昨晚一晚上是在缘楼吧。”秦少白竟是笑了出来,“看来,这个中秋夜宋大人过得是有滋有味啊。”
的确是有滋有味,而且还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朝阳公主睡后,宋慈不敢再怠慢,去了密室连夜审了那凶手。
那人倒是很有骨气,被小红鞭子抽得全身血肉模糊,竟然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来。
晕死过去几次后,他终于开口了。
但是他只是承认,醉罗汉的确是他所杀,而且把理由说得清楚明白,说醉罗汉侮辱了他爱的一个女子,他这是为爱人复仇。
宋慈看着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子,终于还是接过了小红递来的药丸。
那药丸是缘楼特制的,吃了他后,整个人就会被完全控制,对方问什么,就会答什么。
吃了药丸的男子,在微微挣扎之后,终于将实情全都吐了出来。
宋慈的心在颤栗着,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可能,可是当这种可能变成现实血淋淋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依然感觉到一种惊悚,一种说不出来的慌乱。
“宋大人,那凶手真的就只是说那是情杀?”一脚踏进大牢大门,秦少白还是回过头来又问了一句。
“是啊,这样也好,只不过,那人说他当时一匕首就将醉罗汉给解决了,根本没有去动他的包袱,所以,我们的那宝贝还得再去寻找。”
“先不管这些了,我得先去见见这个人,我生平的第一次坐牢就是拜这人所赐,怎么得也得知道一下他的庐山真面目啊。”
两人刚入大牢,就见李冼匆匆忙忙地奔了过来。
“李冼,你慌乱个什么啊,没看到宋大人在吗?”
李冼也已经看到了宋慈和秦少白,立在了那里。
“说吧,有什么事?”
“回宋大人,回秦头,那个人,今天早上宋大人审完判罪的那个人在大牢咬舌自尽了。”
秦少白看到宋慈往后退了两步,虽然是极小的两步,但秦少白还是看出了宋慈眼中的那一丝惊恐。
他愣愣地看了宋慈几秒,转过身,对着李冼道:“快带我去看看。”
那人,浑身上下都血痕累累的男子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