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可能太过激动,说了很多话,宋慈却是低头不语,偶尔会抬起头,看一眼朝阳公主。
秦少白听得很是吃力,不过他也没打断朝阳公主的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同时飞快地将收集到的资料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皇城司的确是为皇宫服务的,确切地说,是为皇上一个人服务的。
他们像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保护着皇上的安全。
又像皇上的私人密探,为皇上收集着各式各样的情报。
一开始这皇城司是由皇上自己亲手掌控的,后来金辽多次骚扰,大宋也迁都临安,皇上们对皇城司的管理日渐松懈。
宋宁宗继位那年,皇城司也正式归于六王爷赵恬麾下。
六王爷赵恬并非宋宁宗的亲兄弟,他和宋宁宗同一个祖父,是宋孝宗长子赵愭之子。
赵恬从小就聪明,修得一身好武艺,但他最让人害怕的莫过于他那铁腕一般的管理方式了。
话说有一年,皇城司放假,有一小司回到家乡后将邻家的女孩子给QJ了。
苦主告到赵恬那里,赵恬也不听什么争辩,直接就捆了那小子,送到了姑娘家门口。然后塞给姑娘一把利剑,让她亲自将qJ她的小司给刺死。
那姑娘哪见过这等架式,当即就吓得浑身发抖。
谁料赵恬根本不在意姑娘愿意不愿意,按着姑娘的手,将那把利剑刺进了小司的胸膛。
小司倒是罪有应得,可怜那姑娘,本来已经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现在又被这样一吓,疯了。
“六哥他就是这样的,也就是因为他这样铁一般的纪律,这几年皇城司收敛了许多,大多循规蹈矩。”朝阳公主将最后一杯酒给喝掉了,正欲让小红来添酒,却被宋慈给拦了下来。
“我好像是有些醉了。”朝阳公主微微笑道,“小红,你好生伺候着宋大人和秦捕头,我要先去睡一会了。”
“公主,楼里今天还准备了花灯,到了戌时,小翠再唤公主醒来,去看灯会啊。”扶着朝阳公主进屋的小丫头欢喜地说着。
“不用了,月是故乡明,呆的时间再久,这里也还只是异乡而已。这里的月亮又如何能让我心中的月亮圆呢。”
“你,先出去吧。”
朝阳公主说完,将房门给轻轻关上,打开窗子,倚在了窗前。
此时,雨也已经停了。
许多商铺门前都挂上了大红灯笼。
摆摊的人看着天气有好转的迹象,也纷纷将摊子摆了出来。
叫卖声一起,整条街便热闹起来。
朝阳公主静静地看着,她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晶莹的泪却已经滚落
缘楼里却是安静的很。
小红又温了一壶酒过来,为宋慈和秦少白斟满了酒。
“小红,我们俩自己喝着就行,你去看看你们家主人。”
小红应着,施礼退去。
“走,秦少白,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南阳县的老百姓怎么过中秋的。”干了一杯酒,宋慈拉起了秦少白。
秦少白满脑子都是皇城司的事,哪有心情去看什么百姓过中秋啊。
中秋节,说真的,也就是有人可圆才会觉得月圆。
像秦少白这样的,就算外面不是阴云密布,而是皓月当空,他都找不到一点点节日的气氛。
他倒是很想像朝阳公主一样,说自己醉了,寻一个地方独自思念那个不可能的人。
大街上虽然没有月色,不过百姓们已经用各式的花灯将它装扮成璀璨的月空。
宋慈走出缘楼,缘楼的门轻轻又关上,他苦笑了一下,拉着秦少白往外走。
“宋大人,还没到戌时呢,缘楼关门谢客也是正常。”
秦少白看出宋慈有一丝沮丧,连忙安慰着,“等到戌时,朝阳公主的酒也醒了,我们再去缘楼好好地去赏灯,我是听小红说,缘楼今天会有一场很精彩的灯会的。”
“我怕公主是没有心情来主持这场灯会了。”宋慈说着,又是回首望了一眼缘楼,“大街上的热闹,也不是我们的,走,我们去找找看,丢了这坠子的人是不是在找人帮他修补。”
“只是个坠子而已,那人,会着急地在南阳县找纺织娘来修补吗?”
“你别忘记了,六王爷带兵严苛,这腰牌上的坠子掉了,可不是小事。”
秦少白一思量,觉得很是这么回事。
两人约定分东西两条路去寻访街上的织衣铺,看是否有人要求做出同款的坠子来,并约好了戌时一起到缘楼,叫上朝阳公主一起看满街的花灯。
秦少白走得腿都酸了,也没有人见过他手中的这坠子。
终于走到一个年代久远的铺子前,那铺子女主一看这坠子,面色便暗了下来。
“小哥,你这坠子,是从里面弄出来的吗?”秦少白看看自己,对,他今天为了爬山方便,没有穿上差人服,让人叫一声小哥倒也正常。
“大妈,你认识这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