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派出去的两批人都是空手而归。
秦少白第二天去了钱老爷家,谁知道他家大门紧锁着,再去他家的染衣铺,说他家主人回老家去祭祖了。
又不是清明,又不是重阳的,有什么节可过。
但秦少白也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强逼钱老爷一家人回来,只好一边继续着对钱进财的搜寻,一边等着去钱老爷回来。
当然,他也没闲着,这几日,让小兰扮成要买衣的女客到其他染衣铺打听了一些消息。
钱老爷的原配夫人生下了钱进财后,对钱进财是溺爱过度,以至于钱进财养成了一个嚣张跋扈的性格。
他虽然只有十岁左右,却是他家那一片的霸王,经常欺负别的孩子,有时候他还会把人家的小狗什么的杀死,把狗的尸体扔到人家的院子里去。
钱老爷倒是一个纯良的人,对儿子是百般教导,只可惜,钱夫人实在是太宠这个儿子。钱老爷只要声音稍微大一点骂钱进财,钱夫人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使得钱进财更加有恃无恐。
钱夫人死的那天,好像钱老爷和她又因为钱进财的事情吵架了,据说这次钱进财做的事情更过火,竟然将他们一个客人的女儿给骗到了山上去了。
要不是有一个打柴的看到,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不堪的事情呢。
那天晚上,钱老爷就说钱夫人带着钱进财去庙里还愿,感谢菩萨保佑,那户人家收了钱财后就不再追究钱进财了。
第二天,钱老爷就向官府报了案,说他家夫人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秦大哥,你有什么看法?”小兰一边为秦少白磨着墨,一边问道。
“我在想,那钱夫人是不是真的是意外掉入河中?”
“秦大哥想的我也曾想过,所以,我又去问了一下那天陪钱夫人去进香的丫头秋菊,秋菊说,那天他们从庙里回来,天色已晚,钱夫人让她在前面提着灯笼照明,她自己也拿着一只小灯笼,另一只手拉着钱进财。”
“他们为什么不坐轿子回来?”
“秋菊说,钱进财不愿意坐轿子,非要骑马,钱夫人怕天黑骑马回来出事,就把轿子给退了,陪着钱进财一起走回来。”
秦少白砸吧了一下嘴,心里明白了,这钱夫人才是钱进财悲剧的真正源泉。
“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吗?比如说争吵?”
小兰抬起眼,微微笑道:“秦大哥,你是再世孔明吗?你怎么知道那钱进财一路上都在和钱夫人争吵?”
这个,还用问吗?一个刁蛮成性的孩子,没有达到他的要求,自然会有满心的怨气,自然会争吵不休。
“不过秋菊说她已经习惯了他们家少爷和夫人吵,每一次都是以夫人答应少爷一个蛮不讲理的要求告终。但那天晚上,她家少爷没能实现他的愿望,因为在争吵中,钱夫人不小心一脚踏空,掉进了河里。”
秦少白坐正了身子,脑子在飞快地旋转着,良久,他才问道:“秋菊有没有跟你详细说钱夫人掉下河时的情景?”
“说了,她说的时候好像很害怕,她说她在前面走,走到燕山下的那条河时,他家少爷突然对钱夫人说,让他拿着灯笼,钱夫人不肯,说太晚了,小孩子拿着不安全,于是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没几分钟,她就听到钱夫人大叫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了扑通一声,等她回过头赶过来时,她就发现钱夫人已经掉进了水里,在那里拼命喊救命,而她家那少爷竟然高举着手中的灯笼,无动于衷地看着水里挣扎的母亲。”
秦少白只觉得浑身发冷,虽然心里有了一个假设,但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这个假设,他甚至背敢去想象那十岁男孩当时脸上的表情。
小兰似乎也有所感触,停在那里半响才低低地叹了一声:“等到有人听到秋菊的呼救跳下河去,已经来不及了。自古慈母多败儿啊。”
秦少白莫名地就想到了月儿和小婉,想到小兰对两个孩子近乎严苛的管教,想到两个孩子越来越有素养的表现,不由地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多了几分感激。
“大人。”肖山冲了进来,见到小兰,有一丝犹豫之色。
“秦大哥,你记得让兄弟们去厨房喝鸡汤啊,这几天大家都累坏了,要多多进补才好。”
“多谢小兰姑娘。”肖山谢着小兰,可是那表情却是在催促小兰快点离开,他有要事要向他家秦大人汇报。
“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家去准备晚饭了,今天晚上有你喜欢吃的清蒸鲈鱼,月儿和小婉都在等着你回来吃饭的。”
小兰走后,肖山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一方锦帕来,那上面竟然用血写着几个字:“十八日午时,燕山山脚,五千两白银,换你家儿子。”
“勒索信?”秦少白打了一个激灵,他现在对自己刚刚的想法又有了怀疑,如果有勒索信,那钱进财倒真有可能是被人绑架了。
“是,今天钱老爷他们刚回到家,就看到这封信了。”
“十八日?今天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