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渐渐如同潮水一般散去，当戒律长老再一次看到叶凡折戟七十层时，脸上的表情有些一丝的落空。
“还是失败了吗？”
说来也是奇怪的，最开始看到叶凡闯过七十层戒律长老还觉得有些别扭，到了现在，戒律长老反而期待着叶凡闯过七十层了。
明心试炼最后的十一层，每一层的闯过，都意味着心境的巨大提升，有传闻说，闯过八十一层，立地就可飞升。
“你能在七十层呆那么长的时间，按理来说，应该能够闯过的。”有些可惜的，戒律长老开口，似乎有些关切的道：“你的心境还在我之上，应该已经能洞彻试炼的本质，能在七十层呆住，要不试试再调整一下，闯过去？”
“闯过七十层，能多选一件秘宝。”
“长老，我对于层数并不在意，秘宝也只是一时之需。”叶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明心试炼的旅途是让人放下执念的一个过程，当愿意放下执念，试炼自然可以通过。”
“可对我来说，有的执念，正是我如今如此拼搏的原因，我如果放下，也就失去了奋进的理由。”
听到这儿，戒律长老微微愣神，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佰仟事态的人，自然明白叶凡的意思。
“人无所欲无所求，也就不是人了。”想到什么，戒律长老有些感叹，随即，对着叶凡道：“可是如此，你的明心试炼，永远都会卡在七十层了……”
“等有朝一日我做到了我想做的事情，执念自然会消散。”叶凡回答，倒是十分坚定，看了一眼戒律长老，拱了拱手，“这半年来，多谢戒律长老的照顾了。”
“我可没照顾你什么。”闻言，戒律长老回答，可看了一眼叶凡，还是道：“怎么，你要离开明心宗了吗？”
“进入金鳞池后，小子就会离开。”叶凡回答，“外界风云变幻，我还需要去做许多事情。”
“行。”戒律长老点头，此刻，看着眼前的叶凡，眼中却是流露出了一丝不舍。
他自然看得出叶凡身上的潜力，更是对叶凡这些天展露的性格喜爱，不卑不亢沉稳果决，是上上的强者之姿，比起他先祖当年的锋锐而言，他更是有几分难得的圆润，让人和他相处时会不由得欣赏。
如此人材，若是能留在明心宗，将来定然是明心宗的一块大大的底牌。
“若是未来外界不如意，可前往来明心宗避世。”停顿了一阵，戒律长老还是开口，语气倒是诚恳，“老头子一生无后无徒，虽然实力不算超凡入圣，但也能称一句世间强者，若你愿意，届时我可以收你为关门弟子。”
“多谢长老厚爱，若有那时，晚辈会来寻找长老的。”叶凡开口，倒也诚恳，“临走之际，还是有件未完之事想要询问长老。”
“何时？”戒律长老道。
“晚辈有一洞天福地，灵气盎然，可缺少聚灵之法。”叶凡答，“听闻明心宗建于上古聚灵大阵，定有上古聚灵之法，晚辈斗胆，想从明心宗求得此法。”
“你想要明心宗的聚灵之法？”这话是让戒律长老眉头皱了起来，不过他没有急着否定叶凡，而是微微思索，这才若有所思的开口：
“聚灵之法乃是明心宗立宗之本，只有宗主才知道，要得到术法，也只能寻求宗主同意。”
“有什么办法能和宗主交流吗？”闻言，叶凡追问。
“宗主近年已经临近大限，正在寻求突破之法，常事不见人。”戒律长老回答，看了看叶凡，似乎在思索，而后，还是道：“若你真要一心求术，我可以尝试替你向宗主请愿相见。”
“如果能这样的话，那非常感谢长老了。”听到这话，叶凡开口。
“见面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能不能拿到聚灵之法，还得看你自己。”戒律长老摆手，看了一眼叶凡，还是开口，“不过宗主一向不喜欢杀伐，你的理念和我宗有很大冲突，若非必要，不要在宗主面前说什么。”
“明白。”叶凡拱手，看了一眼戒律长老，此刻，已经心知肚明，对方对自己说这些，显然已经是包含私心了。
“另外，云玉导师闭关求道，之前帮你申请借阅人王传记的权限已经通过了。”想到什么，戒律长老拿出了一个令牌，“人王传记在藏书阁最顶层，你持此令牌通过验证就可借阅。”
“金鳞池开启在即，不要耽误太多时间，留出一些时间来做准备。”
“知道了。”叶凡回答，接过令牌，拱手告退。
一直到了门口，叶凡也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在远处观望着自己的戒律长老，停顿了一阵，发声：“长老，若将来有需要，可以去南川寻我踪迹。”
“我一个荣耀长老难道还需要你一个十多岁孩子的帮助吗？”听到这话，戒律长老骂，不过很快，只是摆了摆手，“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出了明心宗，就是复杂的人世间了。”
闻言，叶凡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退了出去，而戒律长老在原地停留，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似乎思索，过了一阵，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竟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小子离开都会觉得不舍了。”
“老了，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