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帝几乎要被气吐血。
这些人可真是老虑头上拔毛,不知死活!
更该死的是没了宋天辰,竟无一人能领会他的意思!
眼看无人替他解围,宣华帝忍着怒火道:“朕说了,贵妃并未被囚,赵老将军为国操劳一生,朕岂会如此对待功臣之后!”
“那微臣恳请皇上将贵妃娘娘请来大殿之上,以便堵住这不实的流言,保皇家之声名!”
“大胆!”宣华帝愤而起身,张口就想让人将费辞拖出去。
可看着他花白的头发,以及从眼睛正中斜过的那一道可怕伤疤,他紧紧握住拳头。
那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每回这老东西都故意仰着头令他下不了手。
“贵妃之事休要再提,退朝!”
他大步走出大殿,丢下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贵妃既没犯错,皇上为何非要将她困于昭华宫?
如此讳莫如深,莫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
能令男人如此生气又有苦说不出的原因,难道是……
不会吧不会吧?皇上和贵妃娘娘可是少年情谊,虽说皇上而今不复当年风采,但贵妃娘娘深情如许,应该不至于吧?
越想越歪,朝臣们的眼神不禁带上几分同情和情色。
发觉气氛变的很奇怪,鲁予泽冷着脸道:“母妃性情高洁,不喜计较这些俗事;但若是本殿发现谁敢胡言乱语诋毁于她…那便看看他的骨头够不够硬!”
众朝臣忙道:“不敢不敢!贵妃娘娘自然冰清玉洁!”
不好,暴露了!众人一脸心虚地低下头,有那聪明的已经脚底抹油偷偷开溜了。
“……”这些人果然在找死!
鲁予泽脸色阴沉,父皇啊父皇,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故作姿态让朝臣往桃色方面想,将责任全往母妃头上推,你竟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堪!这可是你自找的!
关于贵妃娘娘秽乱宫闱的流言刚刚传出,还没来得及广而告之;便已经被皇上因忌惮赵老将军,想给赵老将军一个下马威;所以故意冤枉贵妃娘娘与他人有染,好拿捏老将军的消息盖的严严实实。
鲁予泽有些错愕,这是谁先了他一步,却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又悄悄潜进宋婉儿闺房,毫不客气地坐在桌边就开始吃将起来。
宋婉儿抽出帕子擦了擦嘴,无语凝噎地看着他风卷残云。
任谁也想不到明面上已经数日不登宋家门,已然与宋家避嫌的三皇子会是个上门讨食的无赖。
待鲁予泽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后,他嘴巴一抹,道:“京中新起的流言你可知道?也不知是哪位好汉,消息还挺灵通!”
“昨儿个罢朝时才有那起子不知所谓的朝臣胡乱猜测,我正想着要放出消息将此事盖下去呢,今儿就已经……”
瞥见宋婉儿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瞪大眼睛,道:“这个好汉不会就是你吧?”
待得到肯定的答案,他美滋滋道:“我就知道我们心有灵犀!”
“我岂能看着别人往娘娘身上泼脏水!”
秽乱宫闱啊,多大的罪名,一旦被定罪,那便是怎么洗也洗不清的脏污。
她岂能任由娘娘被人误解?
光是想到世人用那样肮脏的眼神看着娘娘,她就忍不住想杀人了。
至于皇上…他的名誉关她屁事!
鲁予泽笑容微敛,“你说人怎么能变的这么快呢!明明前不久他还在费尽心思讨好母妃,如今却能不动声色地将母妃推出来,任由别人恶意揣测肆意践踏!”
父皇,你究竟有没有心?
母妃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赵家又有何处不顺你心意?
便是他,虽有心帝位;可目前为止,他没做过任何有损他利益之事。
甚至连野心也是深埋心中,没有露半点声色……
宋婉儿道:“男人嘛,喜新厌旧是常事,也许是皇上腻了吧!”
喜欢的时候自然捧在手心当宝,不喜欢了,便是比草还贱,他又岂会有半分心疼。
不过,娘娘应是没什么危险的。
赵老将军即将抵京的当口,皇上就算对娘娘再不喜,也没胆子伤了娘娘,这点她还是很肯定的。
“我不会!”鲁予泽立刻拉住她的手表忠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便是我此生唯一!”
宋婉儿简直无语了。
连表白都能见缝插针,要她怎么说好呢?
偏他还一脸得意,真是没眼看。
“你心思还是多放在宫中,让事件发酵一下;迫使皇上将人撤走,还娘娘自由!”
“放心!”鲁予泽笑眯眯道:“我不仅要让父皇将人撤走,我还要让他将后位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