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木棒拍打肉体的声音在院子里此起彼伏。
“啊!”宋可儿声声惨叫,额角渗出密密的冷汗,“父…父亲,为何要打女儿?”
她自到了宋家还没受过这样的罪,哪怕是小时候也没吃过这样的苦。
若不是想留着以防万一,他恨不得打死她!
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竟然是他费心教养长大的,可悲可笑!
“三十板子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身为女子,深夜不在自己房中休憩却跑来荒废的院子与下人谈天论地,何其荒唐!”
行刑的时候因为宋天辰盯着,半点都没留情,宋可儿结结实实地挨了三十大板,打完时人已经昏厥过去了。
宋天辰吩咐管家将人丢去祠堂,扫了眼地上哆哆嗦嗦的妇人,转头看向宋婉儿,“你随我来!”
外书房里气氛凝重,宋天辰将宋婉儿叫来却又一直不说话,宋婉儿沉住气,一脸淡定地泡茶。
喝着女儿亲手泡的茶,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许久之后,宋天辰感慨道:“你长大了!”语气既骄傲又失落。
“父亲,长再大也是您的女儿,我可是要赖着您一辈子的!”
“又来哄我!”宋天辰的眼里有了些许笑意,女儿愿意哄他他也是高兴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妇人是谁?”宋天辰话锋一转,宋婉儿猝不及防之下呆了呆,“啊?”
见到父亲了然的眼神,宋婉儿吐了吐舌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父亲!”
“女儿无意间发现那个妇人跟可儿很像,又见她着实可怜便让人将她带进府里了!”
“女儿也没想到可儿与她竟然真的有关系,可儿甚至还想杀人灭口…真是可怕!”
宋婉儿心有余悸似的拍拍胸口。
宋天辰瞧了她半晌,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想他知道他就不问,反正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护在女儿身后的。
出了书房,小翠跟在宋婉儿后面擦了把汗,“差点被老爷看出来了!”
“你以为他没看出来吗?”宋婉儿又回头看了眼外书房,这等小把戏只怕是父亲玩儿剩下的,他什么都不问,不过是因为疼爱她这个女儿罢了。
被丢到祠堂的宋可儿昏迷了半宿,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阴森可怖的祠堂,又疼又冷的她大喊道:“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不知道给本小姐拿了伤药被褥来吗?”
祠堂角落的房间里出来一个打着哈欠的婆子,“哟,还想耍小姐威风呢?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丞相大人是让你来受罚的,可不是来享福的!”
一个失了宠的养女,还想对她呼来喝去?她没打没骂就不错了,还敢奢望使唤她?做梦!
“胡说八道!父亲只是一时受人蒙蔽了,若知道你苛待于我,必不会饶你!”
婆子走过去用脚踢了踢趴在地上的宋可儿,“丞相大人说了,你得日日跪在祖宗牌位前忏悔,什么时候悔过了,什么时候再出去,我劝你还是消停些的好!”
“胡说!你胡说!父亲最疼我了,怎么会这样对我?定是你这杀千刀的婆子受了别人指使故意折磨我!”
宋可儿拼命摇头。她不相信宋天辰会这么对她,她一向对他如亲生父亲般敬爱,比宋婉儿还贴心,他怎么忍心这么对她呢?
“信不信由你,别再大喊大叫了,再吵了老婆子休息,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自己无力反抗的宋可儿很快镇定下来。
没把俞氏这个隐患杀了,反而把自己折进去了,宋可儿的眼神愈发阴翳。
宋天辰父女为什么会在那里?难道她身边有奸细?可杀俞氏这事儿,她从没跟别人提起过,他们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宋可儿想了一晚上都没头绪,她如今只能盼望待天亮之后老太太收到消息会来救她了。
没有了宋可儿,宋婉儿觉得连空气都变得香甜了些,唯一不好的就是严嬷嬷又带来了鲁予泽的礼物和信。
“嬷嬷,您还是拿回去吧,我不便收殿下之礼!”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婉儿小姐若是不想收,便自己去与三殿下说吧!”严嬷嬷硬是将东西塞进她手里,不容她拒绝。
这无赖的作风…跟某人倒是如出一辙!宋婉儿头疼,“如此,劳烦嬷嬷替我带封信给他吧!”
“这当然好!”严嬷嬷自觉去门外等待。
待将信写好,宋婉儿又唤来秦嬷嬷,“劳烦嬷嬷带严嬷嬷从侧门出去,免得节外生枝!”
严嬷嬷微微点了点头,便跟着秦嬷嬷走了。
从宋府出来,她又绕了好几条小巷子,最后从巷子里一个不起眼的暗门闪身而入。
她一路直奔主院,一个年轻的男人早已等在那里。
听见脚步声,他一脸期盼回头,“如何?她可有说什么?”
“老奴见过三殿下!”严嬷嬷从怀里掏出宋婉儿交给她的信,“老奴幸不辱命,终于将宋小姐的回信带回来了!”
鲁予泽急切地接过信,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回头本殿跟母妃说一声,记你一功!”
严嬷嬷眼神柔和地道:“为殿下办事是老奴的幸事,谈何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