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旗真人赶来得很快,白日里刚刚接到消息,当日夜里,就赶到了天神殿。
他谢绝了魏贤让他先休息一夜的提议,刚一到,就去了安置沈清霁的房间诊治。
一听到消息,风然然立刻也赶了过去。
初初钱鱼儿还不想让她起身,但是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她的身体看起来的确好了许多后,终于还是陪着她一同来了。
她们赶到时,梅旗真人已经进了房间,而风二两和霍言,正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
就连魏贤,也坐在一旁守着。
见她进来,风二两一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瞥了一眼正给沈清霁诊脉的梅旗真人后,他还是忍了回去,只是时不时地瞧风然然一眼。
沈清霁的伤势并不算重,据梅旗真人说,昏迷不醒,其实并不是因为胸口那道伤,而是体内瘴气骤然间激荡所致。
他写了一张方子递给眼巴巴等在一边的风二两,道:“按方子服药,不出两日,便可调整过来。”
恭恭敬敬地道过谢后,风二两接过了方子,临要出门之前,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凑到风然然身边,声音极小地叮嘱:“师姐,你身体还没恢复,早点回房休息吧!”
风然然点头应下后,他才一步三回头地拿着方子出了门,霍言也行了一礼,跟在他后头,一同出去了。
床边的位置空出来一些,魏贤终于能上前来,“多谢梅旗真人愿意帮我这个忙。”
梅旗真人道:“魏掌
门不必客气。”
“知晓沈公子并无大碍就好。”魏贤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在此地打扰了。”
他也走了以后,房间更是安静了许多。
“风小友,伸手过来。”梅旗真人将脉诊放到桌子上,示意风然然把手腕放上去。
见梅旗真人愿意也给风然然诊治,钱鱼儿眼睛一亮。
风然然却没动,只笑了笑,道:“梅旗前辈不必替我费心,我的身体并无大碍。”
梅旗真人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未坚持,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将脉枕收了起来。
瞧着他的动作,钱鱼儿不住地拿眼角瞥风然然,显然是急得够呛,却又不敢太过放肆,短短一会功夫,憋得汗都出来了。
直到梅旗真人收拾好了药箱,挎在肩上,起身朝门边走去,小丫头似乎终于忍不住了,硬着头皮张口唤道:“梅旗前辈!”
梅旗真人驻足,“这位小友还有何事?”
钱鱼儿推了风然然一把,急道:“风姐姐,还是让梅旗前辈帮你瞧瞧吧!”
风然然失笑片刻,歉意道:“小朋友不懂事,梅旗前辈不必在意。”
梅旗真人极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会在天神殿住上几日,风姑娘若改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待他离去后,钱鱼儿终于忍无可忍地问道:“风姐姐,你的伤明明就没有好!为什么不让梅旗前辈帮你诊治啊!”
“我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服过药以后都好得差不多了。”风然
然张开手,当着她的面转了一圈,“你瞧,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可是…”钱鱼儿还想说些什么。
“别可是了!”风然然打断她,“你呀,知不知道梅旗前辈有多忙,这么一点点小伤,怎么好打扰他!”
实在拗不过她,钱鱼儿只得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
梅旗真人的医术果真名不虚传,当夜服过一次药后,翌日清晨,沈清霁便从昏迷之中醒转过来。
见他睁开眼睛,在房中守了一整夜的风二两与霍言,险些喜极而泣。
围着他叽叽喳喳地闹腾了好一会,才在他不断的劝说之下,答应先回房休息一会。
二人刚刚离开,沈清霁便从床上坐起身来,穿好了外衫,走向门边。
还不等他伸手推门,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笃笃笃”的声响吓了他一跳,下意识地以为是风二两与霍言去而复返。
想到方才信誓旦旦地答应他们,会在床上躺到身体彻底复原才出门,沈清霁立刻选择无视了敲门声,迅速窜回了床上,一掀被子钻进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敲门声响过几声以后,没等他回应,便听“咯吱”一声响,房门开了。
门外,风然然探进头来,看向躺在床上,整个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沈清霁,“既然起来了,何必要再躺回去装睡?”
瞧见她,沈清霁放松许多,一掀被子坐起身来,“小师妹说得是。”
他伸着懒腰,同风然然一道
出了门,嘟囔道:“躺了这么久,腿都发麻了,就该出来逛上一圈嘛!”
还没等踏出院子,便瞧见一道人影自院门边一闪而过,朝着院子旁边的小路窜去。
两人对视一眼,趁那人影还未走远,沈清霁扬声道:“哎哎哎!林少侠,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那道人影——也就是林夏,他仓皇的脚步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来。
他迟疑着不说话的功夫,沈清霁已经走到了他跟前,笑嘻嘻道:“林少侠,你到这里,可是来看我的?”
林夏没好气地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