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贤当是的确把魏贺新当成了亲兄弟去相处,与其感情颇深。
说到其受苦的桥段,呼吸便有些不畅,停顿了许久,几乎快要说不下去了。
风然然忍不住追问:“然后呢?魏掌门是如何救下魏贺新公子的?”
蛊虫一经发作,宿主必死无疑。
如当年的李斯娆,蛊虫发得又快又急,眨眼间就要了她的命,甚至来不及让她再多说上一句话。
意想不到的是,魏贤摇了摇头,“不是我救下贺新。”
风然然一愣,“什么?”
“不是我救下他。”他又重复一遍,“贺新命悬一线,就快气绝身亡之际,司徒瑛停下了催动蛊虫。”
风然然与沈清霁对视一眼,皆在对方脸上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莫名其妙”四个大字。
沈清霁问:“司徒瑛为何突然停下催动蛊虫了?他根本不想要魏贺新的命,莫非催动蛊虫,只是一个警告?”
“也许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用贺新的命威胁我。”魏贤苦笑一声。
背靠妖修得来的短暂虚荣,无异于与虎谋皮,对天神殿造成的腐蚀,往后的许多年都还是有可能存在。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贺新体内的经脉遭到蛊虫破坏,大半都碎成了粉末。”
魏贤叹息道:“我赶去云渺宫,恳求梅旗真人许久,终于请动他,随我回天神殿为贺新治疗受损的经脉,得了梅旗真人相助,贺新又卧病在床休养了近半年,才慢慢开始恢复。”
风然
然“嘶”了一声。
若说方才乍一听这件事,她心里头还有些怀疑这是司徒瑛联合魏贺新演的一出苦肉计,现在听到这里,这点怀疑基本上已经烟消云散了。
一个修士,体内经脉被蛊虫破坏了大半,这伤可谓是极重。
但凡魏贤对他的立场有所怀疑,在救他时犹豫了,或是梅旗真人不肯前来,再或是路上不小心耽搁了一点时间,他的经脉都不可能再恢复了。
等待他的下场,只有废人一个。
变成废人,对于修士来说,实在比死还要难受几分。
而且事后,他为了养伤,还在床上躺了半年。
若是苦肉计,其实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思来想去,大概还是沈清霁的猜测比较贴合司徒瑛的想法。
这一次蛊虫发作,是对魏贺新的警告,警告他不准再咬着自己不放。
这警告的效果也的确很好,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虽然魏贺新自己仍然坚持着要去杀妖修,魏贤却是百般阻拦,说什么也不愿意他再这样冒险了。
魏贺新对魏贤似乎很敬重,几次三番被阻拦下来以后,慢慢也作罢了。
不过,风然然觉得,留下魏贺新性命的缘由…想来不光是为了牵制魏贤。
她忆起在司徒瑛记忆中看到的一幕,魏兴文不愿意为他操控之时,他便是用这蛊虫作威胁的。
想来此番,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魏贤瞧上去柔和,实则是块硬骨头,怕是不好操控。
因此,司徒瑛留
了魏贺新一命,打算来日,让其再做下一个听话的“魏掌门”。
沈清霁道:“原来魏贺新公子身上,还发生过这么多事情,这样听下来,他与妖修勾结的可能性的确很小。”
魏贤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腰间的传讯玉牌突然亮了起来。
玉牌急促地闪了几下后,又消停下来。
魏贤犹豫了一下,大概觉得当着风然然二人的面不方便听,便没有将玉牌拿起。
他又张口,想要继续说。
依然没能说出来,玉牌再一次亮了起来。
这次,急促地闪了几下后,并未再次消停下来,而是一直闪个不停,仿佛有无数消息,同时传了进来。
魏贤抬眸扫了二人一眼,叹息一声,终于还是拿起了那块闪烁不停的玉牌。
指尖带着一道灵力,在玉牌上轻轻点了一下,传入玉牌中的消息,如潮水般一股脑涌了出来。
先是一道男声,听着像是闻正真人,粗声粗气道:“听闻魏掌门抓到了魔头和妖女,如今正囚禁在天神殿内,这两人狡猾,魏掌门切记要小心看守!”
然后是康真人含笑的声音:“我早就觉得魏掌门年轻有为,如今一看果然没错,连魔头和妖女都能抓到,后生可畏,真真是后生可畏,魏掌门若是需要人手,尽管与我们归洐楼说,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紧接着,龙川真人,席苍真人,景华真人……
总之,一番听下来,各个世家的掌门皆传了消息
过来。
驭兽宗掌门饶宜真人最为离谱,先是对着魏贤溜须拍马一通,继而扭扭捏捏地称自家宗门立派以来,只研究过驭使灵兽,还从来没尝试过驭使妖兽。
他希望魏贤能想想办法,从风然然手里要一头妖兽送到驭兽宗去,供他稍作研究。
沈清霁听罢,瞧着魏贤青红交错的脸色,哈哈大笑一通,继而托腮靠到风然然面前:“小师妹,你怎么看?可愿意慷慨解囊,赠给驭兽宗一头妖兽作礼?”
风然然端起茶盏,慢慢饮了一口,悠悠道:“我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