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梁谦…存了必死之心?
风然然看向梁谦,他唇边依然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意,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瞧见他这幅样子,风然然心头一紧。
按理来说,他出现在黑幕结界之中同石泽缠斗,就应该是已经拿到了雪冥玉炼成的丹药才是,既然拿到了丹药,又怎么会存了必死之心?
风然然细细打量着梁谦,他唇色微微泛着白,额角挂着几滴还未落下的冷汗,藏在袖中的手颤抖着。
他这副模样,竟不像是吃过丹药!
究竟是为何…
“闲谈许久,我也休息过来了。”梁谦活动了一下持剑的手腕,“我们就不要继续耽误时间了,还是速战速决吧!”
说罢,他便持剑朝石泽刺去。
石泽静静站在原地,似笑非笑道:“我真不知该说梁谦少侠是傻还是痴,明明再等上一等,就可能会有灵药送来,你却偏偏不等。”
梁谦动作未停,剑尖直指石泽胸腹处,笑道:“我梁谦何时沦落到要借助外力,才能除掉你的程度了!”
风然然一愣。
听这意思,梁谦竟是没有等雪冥玉的丹药炼成,就进了这黑幕结界之中!
她顾不得思索其中缘由,匆匆追上梁谦,急道:“梁谦!你斗不过他的!还是快走吧!雪冥玉的丹药应当已经炼好了,你去服过丹药再来吧!”
梁谦没有半分停顿,兀自与石泽缠斗在一起,风然然这才忆起,他根本听不见她说的话。
几招过后,梁谦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瘴气入侵他的身体,淡淡的黑雾萦绕在血淋淋的伤口上。
风然然忍不住又喊了一声:“梁谦!别打了!快逃吧!”
梁谦持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却依然咬着牙,豁出性命地朝石泽冲去。
有血液自他紧咬的牙关缝隙溢出,又被他狠狠擦去。
风然然瞧见那道血痕,又是一愣。
那血竟是乌黑的,为何会这样,但是瘴气入体,对梁谦应当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才对,他唇边流出的血,为什么会变成黑色?
虽然他擦的很快,但石泽依旧看见了那道血痕。
“原来如此。”他了然一笑,“在归洐楼外救了那位姑娘的,果然是梁谦少侠,我记得,那位姑娘是…”
他静静想了几秒,才继续道:“她是御鑫城城主的女儿,对吧?”
梁谦不接他的话,挑眉笑道:“阁下该不会是打得累了,才频频同我说话,想要借机休息吧!”
“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关心梁谦少侠的身体罢了。”石泽意味深长道,“那毒针的滋味如何?”
毒针?
风然然猛地忆起,她与谢宝悦被绑上山崖之时,石泽的确拿了毒针做威胁。
想来是她跳下山崖之时,石泽将毒针也抛了下来!
风然然脑中轰然一片。
梁谦连日来略显苍白的面色,带着凉意的掌心,时不时发出的咳嗽声,还有那夜…他嘴角微苦的涩意。
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梁谦竟替她挡了毒针!
他依然笑着,“我身体一向好得很,不劳你操心!”
石泽假惺惺叹了口气,“早知那日是梁谦少侠,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丢出那根毒针,如今害得梁谦少侠被毒物折磨,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眼下梁谦少侠想要我的命,我忙于抵挡,连施救都没有机会。”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若是少侠愿意臣服于我,个把解药,我还是拿得出的。”
“我以为我已经算是很能说废话的人了。”梁谦叹了口气,“谁成想你比我废话还多!”
他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提剑朝石泽攻去。
两人你来我往又对了几招,梁谦的呼吸渐渐乱了节奏,变得粗重起来。
他这搏命一样的打法,只在石泽身上留下几道不值一提的伤口。
石泽随手一拂,瘴气便从皮肉之中溢出,轻轻松松将伤势修复。
“别打了,梁谦…”风然然又喊了许久,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梁谦额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落下,显然已近力竭,可他还是不肯停下,仍然固执地挥着手中长剑。
石泽像是已经玩腻了,面上隐隐现出几分不耐。
“梁谦少侠,我诚心招揽你,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他皱了眉头,眼中流露出浓重的杀意,“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着,缓缓抬起手来,一道瘴气自掌心溢出。
显然,他准备对梁谦用杀招了。
“多谢你了!”
梁谦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引得石泽动作一顿。
“怎么?梁谦少侠改变主意,愿意归顺于我了?”
“我奉劝阁下,在说这话之前…”梁谦吹了声口哨,模样竟有几分得意,“还是先看看脚下吧!”
石泽只当他是临死之前的一点虚张声势,不甚在意地垂眸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的面色便沉了下来。
“这是…血煞阵!”
血煞阵!
听见这三个字,风然然细细看了石泽脚下一眼。
随着梁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