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来,你都同梁谦道友一起,待在南夷山上,可有…发生过什么?”
谢宝悦双眼紧紧盯着司徒清,生怕错过对方一点细微的表情。
孙钊回了天神山,将司徒清跟着梁谦回了南夷山的消息禀告掌门时,她师傅章云真人恰好在殿内。
事后,她缠了师傅许久,师傅才终于把这消息告诉了她。
她听罢,当即收拾了细软,背着师傅,匆匆忙忙从天神山上跑了下来,一路追到了南夷山,恰好瞧见梁谦领着司徒清进山。
说来,是因为天神山到南夷山,比那村子到南夷山近上许多,她才能恰好撞上他们进山。
她追在后头喊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听到她的声音。
她本想自己进山去的,可是在南夷山脚下绕来绕去,竟然怎么也找不到上山的路。
被逼无奈之下,她还尝试过硬着头皮,顺着陡峭的山壁攀爬上去,可奇怪的是,山壁仿佛没有尽头,怎么爬也爬不上去。
明明已经爬了许久,再一低头,居然还是离地不过一米。
她不信邪地围着山转了整整三日,换了无数处山壁攀爬,均以失败告终。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在她近乎绝望地倚在树丛中休息之时,终于等到了从山上下来的梁谦二人。
急于见心上人的一腔热血,在见到那两个人并肩同行的瞬间,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瞬间冷却下来。
她其实不是很信奉“门当户对”一类说辞,但不管怎么想,还是觉得像梁谦这样天资傲人之士,怎么可能会喜欢司徒清这样灵脉残缺之人。
她是坚定着这个想法的,然而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想要亲口确认一番。
司徒清初初听到这个问题,还暗自思忖,谢宝悦是如何知道,他们在南夷山上待了三日?
幸而谢宝悦这人虽然娇蛮了些,却是个实打实的直肠子,心里头藏不住事,所有心事都体现在脸上。
根据她的面色,司徒清不难猜出,她大概三日前就到了南夷山,只是没能找到上山的路。
穆池搬到南夷山上隐居,便算是占了这个山头,南夷山又是灵力异常充沛的一座山,定然有许多修士打它的主意,穆池在山上设下阵法,也是无可厚非。
司徒清先前是由梁谦领着,才能轻轻松松上了山,而谢宝悦,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我与梁谦道友从始至终都恪守礼法,绝无任何逾矩。”司徒清一本正经道:“还请谢师姐不要误会,更不要…”
话说一半停在此处,司徒清微微垂眸,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宝悦听过前半段,脸上忧色已是一扫而空,见司徒清如此,她也没有再多为难,拍着胸脯承诺道:“放心吧司徒姑娘,我是不会出去乱说的!”
“多谢谢师姐。”
两人说话间,山洞外传来脚步声,一袭白衣出现在洞口处。
梁谦用宽大的衣袖兜了一兜子野果,歉疚道:“司徒姑娘,谢道友,这山上实在没有什么吃食,我找了一圈,只寻来这些野果,委屈二位,只能吃野果果腹。”
谢宝悦一扫心间阴霾,蹦跳着迎上前去,拿了一只野果,随手擦了擦便送入口中,笑吟吟道:“梁谦道友采来的果子可真甜!”
她又挑了一颗果子,回手抛给司徒清,热情道:“司徒姑娘,你也尝尝!”
司徒清谢过谢宝悦,正打算尝一口,突然发现,梁谦若有似无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中,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唔…他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略一思索,司徒清便反应过来,他大约早就回来了,站在山洞外头,将她与谢宝悦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可他为什么不高兴?莫非是她方才说错了什么?是她澄清两人清白时,说的还不够坚定?
司徒清认认真真地思索起来。
“司徒姑娘,司徒姑娘?”
她想得入了神,直到谢宝悦开口叫她,她才回过神来,应道:“谢师姐,何事?”
谢宝悦指向她拿在手上的野果,提醒道:“司徒姑娘怎么不吃啊?这果子真的很甜,你快尝尝!”
司徒清低头啃了一口野果,又酸又涩,难以下咽。
谢宝悦见她咬过一口以后,停顿半晌,既没有嚼,也没有抬起头来,急得往她跟前凑了凑,不停地对着她挤眉弄眼。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梁谦道友采回来的果子真的很甜,对吧!”
暗示性极强…
司徒清勉强咽下了含在嘴里的果肉,配合道:“谢师姐说得对,这果子的确很甜。”
她看向端坐一旁的梁谦,体贴地问道:“梁谦道友怎么不吃?”
谢宝悦瞪大眼睛,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扣住了司徒清的手臂。
这话她都没敢说啊!这野果又酸又涩,梁谦道友一尝,她方才撒的谎,不就露馅了吗!
司徒清安抚似的拍了拍谢宝悦的手,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他若不尝,如何知道谢师姐的良苦用心?”
这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啊…
谢宝悦当即拿了一颗野果,贴心地擦净了,递到梁谦手上,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