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温玉所说,半月前,他本想回家去探望爹娘,不曾想回去后才发现,他爹娘竟都已经身死。
问了近邻才知晓,是有妖修看中了他们家的财物,这才谋财害命。
但害了他爹娘的究竟是何方妖修,那妖修杀了他爹娘后又去往何处,却是无人知晓。
他安葬了爹娘后,便外出打探,想要找到妖修,想办法为爹娘报仇。
“那…温公子来此,可是有了妖修的消息?”
风然然听罢,指着沈清霁安慰他道:“这位毕竟是扶摇派弟子,以祛除妖修为己任,若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温公子尽管直言便是。”
沈清霁并未反驳,干脆地应了下来,“没错,除去个把妖修对我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
“在下便先谢过二位。”温玉知礼地作了个揖,“我来这里,正是为了打探那妖修的消息。”
他望向云州城,道:“这半月来,我走过了许多地方,曾听人说起,近些日子云州城内来了一位奇人,专卖各路消息,只要肯出钱,无论是谁的消息,那人都能打探得到。”
说到此处,他苦笑道:“虽这消息是道听途说,但我还是不死心,想要来瞧上一瞧。”
专卖消息的奇人?这倒是新鲜。
沈清霁好奇道:“传言里头,真是说那人什么消息都能打探得到?”
“正是。”温玉点点头,“听说那人专门收集世间各种消息用于贩卖,大到八大世家与各路妖修的明争暗斗,小到市井小民的矛盾纠纷,他均有所涉猎。”
“这样说来,那人的确很有意思。”沈清霁感兴趣道,“温公子务必带路,领我师兄妹二人也去开开眼界。”
温玉自然答应。
说定了此事,三人便朝云州城内走去。
路上趁温玉不注意,风然然拉了拉沈清霁的衣角,小声问道:“你莫非觉得,那奇人能知道司徒瑛的消息?”
“那奇人究竟有没有这么奇,我也不知。”沈清霁模棱两可道:“不过,左右我们也是要在这里休息一夜的,去瞧一瞧,算不得麻烦。”
风然然点点头,未再多言。
他们现在没有别的线索,不管多么不靠谱的传言,都须死马当成活马医,去尝试一番才行。
进了城内,风然然看着完全陌生的街,不由犯了愁,“我们…该去何处寻那位奇人?”
“风姑娘放心。”温玉道,“建议我来此之人说过,那位奇人喜奢,不管去到何处,都会住在最为奢华之地,我们只要找人问问,云州城里最为奢华的府邸在何处,就能找到那人。”
温玉找人问了路,三人行了一炷香时间,终于站在了一座小楼前。
这小楼装缮得着实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各式金银装饰挂满了房檐,饰物亮得连天边明月都逊色几分,就连门口的石柱子上头,都刷了一层厚厚的金漆。
看着这奢华而又浮夸的风格,风然然脑中顿时浮现出凤岗城里,尹一住的那栋二层小楼。
若非这云州城里凤岗城离得十万八千里,她简直就要怀疑这楼里头住的是尹一了。
温玉上前,叩响了大门上头的门环,彬彬有礼道:“在下温玉,前来求见。”
门内很快有脚步声传来。
大门在眼前缓缓拉开,一颗扎着两个凌乱小揪揪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呀!怎么又是你们!”
见了那张熟悉的小脸,风然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后退几步看了看这小楼全貌,一时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进错了城。
沈清霁倒是适应力极强,自然而然地走上前,伸手捏了捏人家头上的小揪揪,“你是叫钱鱼儿吧?怎么不好好待在凤岗城,跑到这里来了?莫非是那黑心老板不要你了?”
“你少胡说!”钱鱼儿拨开他的手,不满地撅起小嘴,“我师傅才不是黑心老板,更不可能不要我!”
沈清霁“哦?”了一声,了然道:“我明白了,是没了阳芝草,你们那家专买引路符的店没了客人,干不下去,这才转了行,跑到这云州城来倒卖消息,我说得可对?”
“是呀。”
钱鱼儿很坦然地承认,又老成地长叹一口气,对他们挥了挥手,“我劝你们还是走吧。”
不等沈清霁作出反应,温玉便有些慌张地凑了过来,“这位…”
他犹豫片刻,硬着头皮叫钱鱼儿作“姑娘”。
“这位姑娘。”他清了清嗓子,“敢问这位姑娘,为何不肯让我们进去?”
钱鱼儿似乎对这声“姑娘”很是受用,笑眯眯地瞧了他一眼,解释道:“我不让你们进去,也是为了你们好。”
她指了指风然然和沈清霁,压低了声音道:“就是因为他们摘走了那株草,我师傅的铺子才开不下去,他气得不行,私底下可没少骂他们,若是今日见了面,难保他不会一气之下同你们大打出手!”
“告诉你们,我师傅可是很厉害的!”她得意洋洋地一抬下巴,“所以,为了你们的小命着想,最好还是不要进去!”
她说得煞有其事,风然然二人却是并未在意。
“鱼儿小妹妹,多谢你如此为我们着想啊!”沈清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