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关真人传讯,秘密邀请除天神殿以外的各大世家掌门真人前往凌霄阁一叙之时,距离天神殿下达的三日之期,只剩最后一日。
修真界各世家原本虽也是以天神殿为首,但好歹还是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现下天神殿意图对扶摇派下手,便是打破了此平衡。
所有世家都在担心自己会成为天神殿下一个出手的对象,正因为此,收到翁关真人邀请后,无一人推辞,各世家掌门纷纷按照约定时间,抵达了凌霄阁。
在正殿内落座后,赶来的众人互相看了看。
“怎么不见扶摇派的景华真人啊?”
“扶摇派如今被天神殿盯上,哪还分得出心思来此啊。”
“哎,不知扶摇派此番能否挺过此劫…”
“……”
翁关真人轻咳一声,对殿内众人行了一礼,“多谢诸位愿意相信翁某,千里迢迢赶来凌霄阁相聚。”
殿内说话声逐渐平息,重归安静。
翁关真人继续道:“不瞒诸位,今日邀诸位前来,乃是受人所托。”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皆有些狐疑。
翁关真人并未过多解释,只对身侧的宁源真人扬了扬手,道:“宁源,将他们请到殿上来吧。”
宁源应了声“是”,便退出殿内,不多时,又带着两人回来。
这两人,正是景华真人与风忘忧。
驭兽宗的饶宜真人问道:“方才翁关声称受人所托,莫非就是受了景华之托?”
“正是。”
不等翁关真人答话,景华真人就应了声,解释道:“我本应亲自邀诸位去扶摇派一叙的,但诸位也都知道,扶摇派的守山阵法被破,实在不适宜宴客。”
“别无他法,我只得借了凌霄阁的地方宴请诸位。”景华真人对众人行了一礼,“还请诸位不要介意我的失礼。”
“无妨。”饶宜真人看向风忘忧,疑惑道:“这位是?”
“这便是我邀诸位前来想说的事。”景华真人看向风忘忧,“他是十年前隐仙坞灭门一事中,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弟子。”
“晚辈风忘忧。”风忘忧上前一步,“还请诸位前辈允晚辈道出,十年前隐仙坞灭门的真相!”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隐仙坞不是因为修行邪功才导致满门皆灭的吗?”
“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隐仙坞弟子啊?”
“听这意思,莫非当年之事还有隐情?”
“……”
“还请诸位安静一下。”景华真人出言打断了众人嘁嘁喳喳的私语,“先来听听这位风道友怎么说吧。”
风忘忧在殿前道出十年前的真相,当众人听闻是天神殿派人灭了隐仙坞满门之时,皆是不敢置信。
各世家掌门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若他所言是真,那么天神殿野心之大,绝不可能满足只是做八大世家之首,而是要吞并所有世家宗门。
先前七大世家因为忧心天神殿背后有妖修撑腰,未敢合力围攻。
而现在得知了十年前隐仙坞灭门的真相,各世家不由得担心自己成为第二个“隐仙坞”,合力围攻天神殿一事,便是刻不容缓。
但…他的话也不能全盘相信,眼下扶摇派被天神殿盯上,这人又是扶摇派带来的,不能排除是扶摇派为了拖其他世家下水,特意找了个人来演这一出戏。
翁关真人沉吟片刻,道:“十年前的旧事,要查怕是无从查起,不知这位风道友可有证据证明,那夜闯入隐仙坞下毒针的,是天神殿之人?”
“自然是有!”风忘忧肯定道,“当日闯入我住的院子中的,乃是魏怀仁最信任的紫阳真人,那夜,紫阳真人被我师兄刺了两剑,分别在右侧胸腹处,与右手手臂外侧。”
翁关真人摇摇头,“区区伤疤,对于修士来说,只需涂些药膏便能祛除,这如何做得证据。”
“寻常剑刺出来的伤痕自然容易祛除。”风忘忧道,“但我师兄的佩剑,乃是一品灵器。”
灵宝法器共有十个品阶,一品乃是最高的一级,只有一品灵器刺出的伤,才会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风忘忧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当年,辛师兄掌握了可同修两道的功法后,专门用雷符淬炼过剑锋,被他的剑刺伤,会留下形似雷电的疤痕,极易区分。”
翁关真人沉吟片刻,大概认可了这个“证据”,不再继续追问。
见状,风忘忧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
原本,他并不清楚那夜被刺伤的究竟是何人,这样的证据即使说出来也难以查证,幸而在幻境之中,他看清了那人的脸。
“形似雷电的伤疤并不多见,这位风道友所言是真是假,只需一探便知。”
景华真人环视殿内,言辞恳切道:“诸位,天神殿野心日益壮大,与其这样提心吊胆的等着不知哪一日就要落到自己头上的厄运,不如团结一致,除掉肆意妄为的天神殿!”
自先前被风然然与沈清霁诳过一回后,翁关真人想了很多。
天神殿不断欺压,不甘受辱的世家站出来反抗乃是必然,争斗一旦开始,不斗个你死我活,定是不会结束。
凌霄阁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