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二两紧张得出了一头汗,好不容易瞧见沈清霁停在某处不动了,连忙加快脚步,趁机追了上去。
他气喘吁吁地拉住沈清霁的袖子,试图再劝上一劝:“沈公子,咱们还是回去吧。”
沈清霁没答他,抬指指向下方的一处院子,“你瞧,那户人家可还够气派?”
风二两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下去。
那户人家院子很大,普通百姓家的院子里大多只有一间房,这家的大院里却是还分成了四五个小院落,中央还有个小花园。
他目光一转,注意到院门顶上似乎还悬着一块牌匾,只是碍于两人站的角度不对,完全看不见牌匾上刻着什么字。
不过不必看见,也大概猜得到,会在大门上挂牌匾的,约摸只有…
风二两瞪大了眼睛,惊恐道:“莫非,这就是…城主府?”
沈清霁拍拍他的头,赞许道:“二两,你还是蛮聪明的嘛!”
风二两倒吸一口气,劝阻道:“沈公子,我的伤势真的不重的,你不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我出气。”
“你这孩子瞎想什么呢!”沈清霁抬手敲了他额头一下,“什么给你出气,我方才不是说过了?我们只是来参观罢了。”
风二两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沈清霁这个人。
说心粗吧,过来的一路上的确是没在意他受了伤,一瘸一拐的腿;说心细吧,此时又记得他的腿跳不下去,“贴心”地提着他衣领,将他拎了下去。
站在城主府的院内,风二两紧张得心脏砰砰狂跳。
他就是再老实,此时心中也明白过来,沈清霁绝对不只是来参观的。
可他没有时间细想,因为有新的危机摆在他眼前。
两人自屋顶上跳下时,恰好落到一小片灌木丛后,虽然沈清霁反应迅速地按着他趴倒在地,但还是难免发出一点声响。
府门口的守卫本已经昏昏欲睡,被这响动惊得清醒了些。
他将悬在腰间的长刀抽出,高举在手中,屏息凝神地朝着灌木丛走来。
眼看着守卫越走越近,风二两吓得小脸煞白,紧张到连呼吸都忘记了。
沈清霁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风然然给他的那沓符纸,略翻了翻,找出两张敛息符,给自己和风二两贴上。
但守卫已经起了疑,仅仅这样还是不够。
他捏着嗓子,喉咙里发出“喵呜”一声。
原本紧绷的守卫听到这叫声,放松下来,把长刀收入鞘中,转身往府门口走去。
守卫一走,沈清霁便拉着紧张不已的风二两站起身,大摇大摆地直奔着整个城主府里面积最大,位置最好的一处院落走去。
一路上,风二两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却又担心说话声会引来其他守卫,只好忍了下来。
踏入那处院落前,沈清霁又从符纸里头挑出一张,贴到了院门上。
风二两毕竟是风忘忧的徒弟,也是时常与符纸打交道,仔细看了一眼,便认出那是一张隔绝声音的符纸。
贴好符纸,沈清霁毫不顾忌地推开院门,领着他踏进院子。
风二两一眼便瞧见,白日里跟在陈升左右的那两名健硕的随从,正一左一右地守在一间房门口打盹。
见到那两人,他便不由自主地回忆起白日里挨的那顿毒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沈清霁看他一眼,又看向那两名随从,笑道:“看样子是找对了地方。”
他走到那两名随从跟前,饶有兴致地围着两人转了几圈。
他身上贴着敛息符,那两名随从又打着盹,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风二两犹豫了一会,终于鼓足勇气跟了过去。
沈清霁又掏出符纸翻了翻,从中抽出一张雷符,一张火符。
他将符纸在风二两眼前晃了晃,“可会操纵?”
“会一点。”风二两老实道,“只是不如我师姐熟练。”
“一点就够了。”
沈清霁提着他的衣领,一跃而起,再一次跳到了屋顶上。
他寻了个能讲院子看得一清二楚的位置趴了下来,又拍拍旁边的空处,“来,趴到这儿来。”
风二两虽一头雾水,却还是听话地趴了下来。
沈清霁捏着符纸,笑道:“好了,现在该由你演一场好戏给我看了。”
风二两愈发茫然。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见沈清霁将两张符纸丢了出去。
而那符纸飘落的方向,正是那两名随从所立之处。
“你师姐画的符纸功效如何,想必你比我更了解。”沈清霁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修的是剑道,只会丢符纸出去,却不会控制,是要小惩大诫,吓唬吓唬他们便罢,还是直接要了他们的命,决定权在你手上。”
眼看符纸就要落到两名随从头上,风二两不假思索地开始控制符纸。
他修道时日尚短,控制符纸自然没有风然然娴熟。
聚精会神地努力了半晌,才终于控制着两张符纸飘到离随从稍远些的位置。
两名随从已没有性命之忧,风二两微微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将符纸召回,却突然控制失误。
只听“砰”的一声响,雷符在半空中炸